触彼此。夜色的血液循环还没完全恢复,指尖摸来有些冰冷;零时的手指则因为重伤而肿胀发烫。
「既然这样~~我们就早点睡觉吧。」
「嗯,明天可有得忙了。」
枪伤、骨折、撞伤、擦伤、割伤、内出血……这两个满目疮痍的病人,这个星期可得好好静养才行了,想要痊愈还得花到两个月以上。他们躺在没有点灯的漆黑病房内,不出几秒便沉沉地睡去了。
日与夜逐渐交送,天色缓缓亮了起来。
到了早上,一切就要开始动起来。
绵密的泡沫随着注入的深色液体,缓缓在杯中升高。
伊欧塔手里拿着自己一人份的咖啡,呆望着搜查一课连连叹气。
午休已经结束好一段时间了,伊欧塔今天自己一个人吃午餐,吃得索然无味。
「不知道零时哥他们怎么样了……」
要是平时的话,伊欧塔总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又给医生和护士添麻烦,不过这一回,他是打从心底担心两人的伤势。
虽然已经事隔一晚,但是伊欧塔只要回想起咋天发生的事,胸口就会一阵疼痛。因为被紧急送到医院的两名学长,模样实在太凄惨了。
就连急救小队也直呼他们能生还简直是奇迹,伊欧塔觉得他们说得一点也没错。当时,他们两人浑身是血,吓得伊欧塔心都凉了半截。
「别担心,那两个孩子很坚强,就算被杀也不会死的。」
缪丝卡正翘着腿打数据,视线从屏幕上稍稍移开。即使如此,伊欧塔依旧是愁眉不展。
「可是,我看他们咋天伤得好重,甚至站不起来……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们这样……」
「呃……!伊欧塔小弟,你别哭呀。」
「我、我才没哭呢!只是有点……」
他越说越要哭出来。
真课长赶紧代替没来的零时拍拍他的头安抚他。
「我一也没想到零时和夜色竟然会被逼入绝境……看来这个叫凯拉的小子不好应付。」
伊欧塔候然抬起头,望着若有所思的长官,大大的杏眼中果然闪着泪光。
「就、就是说啊!学长他们的死魂之枪居然对他没效……!」
「不是没效,而是根本找不到机会开枪。」
「啊、对!抱歉!」
听到后面传来的订正,伊欧塔老实地道歉。
「而且,与其说凯拉这人不好对付,不如说……事情有点奇怪。」
这次又从后头传来别人的声音,伊欧塔抬头望着天花板回想当时的情景。
「嗯——~~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嗯?」
伊欧塔愣了几秒后突然瞪大双眼。缪丝卡明明站在眼前,他却觉得背后有两道视线从头上盯着自已瞧,而且刚才那两个入的声音又是……
他像被雷劈到一样迅速回头:
「零时哥!?夜色哥!?」
这已经不是吃惊,而是大叫了。
「嗨!我们回来啦~~」
彷佛奇迹一般,零时举起只贴了一片OK绷的左手,开怀笑着和伊欧塔打招呼,不过看起来像轻伤的,其实也只有他的手掌。零时耍帅地借来了一件黑衬衫和灰色外套,想遮掩衣服下的大伤小伤。
「抱歉,我们晚到了。」
夜色凛然地向众人问好,仪态和平时一样冷静自若,穿着警服的模样也与平时无异。不同的地方,只有从袖口和额头露出来的白色绷带,以及身体重心稍稍往左倾这两点而已。
伊欧塔看到两人意气风发地站在这儿,嘴唇传来阵阵颤抖,看起来既讶异又愤怒。
「你、你……你们在做什么啊————!!」
他罕见地勃然大怒。
「做什么?来上班啊。」
「你有什么疑问吗?」
然而两位学长却盛气凌人地回答他。
「疑问个头咧!不是这个问题啦!你们两个快回去静养!这次伤得那么重,可不是闹着玩的耶!?明白吗!?」
伊欧塔的奋力一吼,让零时伸出左手小指塞住耳朵,阻挡他的噪音攻击。
「哎唷~~干嘛啦,伊欧塔老弟,你平时不是都叫我『不准跷班』、『不准打瞌睡』
『不准去约会』,吱吱喳喳的吵个不停吗?」
「可是这次不一样嘛!」
「不要用哭腔说话啦!」
「被你泪眼汪汪的一看,好像我们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夜色冷静地丢来一句公道话。伊欧塔这下改把矛头从零时转向夜色,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说:
「大家可是认真的!你们两个再不好好休息,要是伤势恶化了怎么办……!」
伊欧塔一发起牢骚就没完没了,幸好旁边传来的憋笑声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