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失去重要的人了。
苍冰冷的峻庞浮现在脑海中。
不知嘴角微微上扬的苍,临终前究竟想着什么?
不管再怎么问都无法得到答案……因为,苍已经死了。
被玛亚杀死了。
「你再也杀不了任何人了。」
「就凭你这弱小的人类,有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吗?」
玛亚半抚摸着将十字架抽离刀鞘。祭坛上放着两个大大的烛台,照亮了锐利悟人的尖刀,彷佛接下来要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玛亚的视线刺向夜色,闪烁着和头发相同的银光。
「不要忘了,你真的很弱。」
「给我住口!」
两人的距离随着吸气吐气越靠越近,夜色的手指扣下扳机。
子弹射中了玛亚的胸膛。
玛亚顿了一下,立刻换上同情的笑脸。
(不行吗……!)
夜色边后退边开了第二枪,只见玛亚的头大大地向后仰,看来应该有对他造成冲击,不知何时,夜色早已满头大汗,玛亚的眼神宛如在享受愉悦的狩猎时光,一心把夜色逼入末路。
也就是所谓的——死。
「不管你开几枪,结果都是一样的!」
银刃这回瞄准了夜色的心脏,一刀刺了过来,夜色实时翻身闪过,在地上滚了数圈后自玛亚的背后站起来,银色死块之枪霎时在玛亚背后炸裂。
玛亚依然毫发无伤,夜色不理会他,把新的子弹接连填进弹仓,又连开了数枪,同时拉开两人的距离。
玛亚用手拂过中弹的侧腹摇了摇头。
「没用的,你再怎么做都是徒劳无功,没错……就和你弟弟死时一样。」
窒息感朝夜色袭来,过去的画面历历在目。
苍就像睡着了一般静静地阖上双眼,玛亚站在一旁傲视一切,轻启薄唇赞叹着:「好美……」
过去的自己在嘶声吶喊。
「闭嘴……给我闭嘴!」
夜色大叫着把子弹全数用尽。既然死魂之枪的威力强弱取决于灵魂的力量,为何自己的枪杀不了玛亚?
在胸口澎湃翻涌的决意与灵魂,应该不是这么弱的东西才对。
原来夜色胡乱扫射的对象,是久远记忆中的玛亚。
子弹打落了墙边的烛台,顿时传来一阵甘油的花香,教堂的一角很快地化为一团火海。
火舌在墙面上攀爬燃烧,照亮了昏暗的室内空间。
(我要冷静……不可以在这里认输……!)
夜色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开了几枪,灵魂的消耗早已超越了上限。
夜色粗暴地抹去额上的汗珠,肩膀不知何时随着喘息大幅抖动。
(光是零时不在就差这么多……)
开了这么多枪竟然没有累到失去意识,这代表他的死魂之枪根本就无足轻重,唯有疲劳感不断从背后涌上来。
手无法如意地施力。
「哎呀,你看起来很累呢。」
玛亚装出亲切的笑脸走了过来。
「既然这么痛苦,何不早点解脱呢?」
玛亚悠游自在地走过夜色身旁,来到被白花淹没的祭坛前方。
「你太弱小了,如此难看地苟延残喘只能用『悲惨』二字来形容。」
口吻宛如在训斥稚子。接薯,玛亚将手伸向烛台。
「让死亡来解救你吧!」
「唔……!」
烛台被缓缓地抛了出去,飞越夜色身旁在他的后方着地,瞬间在地毯上点燃熊熊烈火,香气与热气在背后不断散发扩大。
教会一下子被照得通亮,热气的漩涡四处翻腾。
「这座教会的烛台所使用的油相当易燃,真不知是这里会先被烧成灰烬呢,还是你会先一步丧命。」
「我才不会……那么简单就死掉!」
夜色再次装填子弹,重新握好熟悉的枪托。
玛亚被膨胀窜烧的火势团团包围,神情恍惚而歪扭。
「来,让我见证你的死吧!」
玛亚的身影在火焰的映照下拉得又大又长。
看起来恍若一名伟大的预言家。
回音和热气使夜色头昏脑胀,他努力做个深呼吸,命令自己挺直腰杆。
手中的枪感觉沉甸甸的,不过夜色反而庆幸自己的知觉尚未麻木。
我还能战斗!
「就算我要死。也会先一步拉你下地狱!」
「又在说些无凭无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