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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袅袅热气中少了点咖啡香,倒也让夜色的心稍稍地平静下来。
「夫妻吵架拖久了伤身喔。」
夜色注视着上司丢下这句话回到位子上,不由得浮出一丝苦笑。
「不是你想的那样。」
夜色撕开第一包糖的封口,剎那间溶化的砂糖,就宛如被恐惧吞噬的自己。
太不象样了,我得冷静一点!
夜色一边如此说服自己,一边缓缓倒入第二包、第三包砂糖,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夜色反射性地接起话筒。
「东都署搜查一课您好。」
『哎呀,真巧呢——这就叫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他的背脊为之一震。
「玛、亚……」
喉咙干渴不己,夜色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低喃,这时从话筒传来了愉悦的笑声。
『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个教会作为舞台。』
玛亚悠然的语调彷佛在朗读一般。
『你早该和你弟一同赴死的,我为你竟苟延残喘了这么久深表遗憾……今夜,我将引导你走向正途。』
最后,玛亚仅报出了是哪间教会就挂断电话。
夜色脑袋一片混乱,勉强驱使哀号不断的肺部做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过头去却被站在后头的人吓了一跳。
「零时……」
零时五味杂陈地望着夜色挂断的话筒,夜色惊觉零时或许会发现什么,不小心反射性地
用手遮住电话。
「有人报案吗?」
「……不是,对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自己挂断了。」
夜色垂下眼帘、皱起眉毛想隐藏自己的慌张,心想谎言八成被看穿了。心虚的他再次感到呼吸困难。
夜色闭上眼睛思考,将一切全盘托出说不定比较好,但就在他张开眼睛的同时,幻觉又浮现在眼前,而且历历在目。
他发现自己坐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怀中抱着泳冷的身体——这是失去苍时的情景。不同的是,躺在臂弯中沉睡的人不是苍,这回换成了零时。
——是零时的血。
喉咙深处发出足以撕裂空气的声响。
「夜色?难不成你……」
夜色挥出一拳阻断了零时接下来的话。霎时之间,一切声息就此停摆。
「抱歉……我出去冷静一下。」
零时之所以没戳破他的谎言,是因为他很相信自己的搭挡。
「喂,等等啊!」
夜色背对零时,先一步走出搜查一课,白色象牙门又沉重地悄然关上。
谁能料到数十分钟后,零时将后悔莫及地愤恨冲出搜查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