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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算来啦,动作真慢。」
零时回过头来打招呼,他早已在吧台坐定位子、喝起酒来。零时和夜色一样,今晚都穿着便服,只是那身白衬衫加开领黑色外套的装扮,看起来似乎和工作时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是你自己早到吧,我可是分秒不差喔。」
夜色在零时身旁,也就是吧台最里面的位子坐下。
这是他们两人的老位子。
夜色只需一个眼神,年迈的酒保便递出一个玻璃杯。和零时一样的矮杯中,装着深色的调味鸡尾酒。
「唔恶~~」
零时故意盯着夜色面前的玻璃杯吐出舌头,夜色白了眼人高马大行为却像小孩一样的搭挡,举起了「黑色俄罗斯」的酒杯。
「干嘛,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你白天不是才喝了甜死人的咖啡吗?怎么现在还喝得下那么甜的东西?」
零时边说边用自己的酒杯敲了夜色的酒杯一下,杯身碰撞,发出清脆沁凉的声响。
夜色嗅着香甜的咖啡利口酒(Liqueur),愉快地啜饮起来。
「是你太不识货了。」
「那是我要说的话吧。」
冰块在零时的酒杯中摇晃。被夜色嫌很呛、名为「坦奎瑞(Tanqueray)」的琴酒在杯中转眼便所剩无几,零时将之一饮而尽,把空酒杯递还给酒保。
「今天一点斩获也没有啊……」
零时举起再度被填满的酒杯,不由得出声感叹,夜色拿着酒杯将手撑在吧台上。
「不,我这倒有了新发现,原来你在花店人面很广啊。」
「你不知道约会的基础就是买花吗?」
夜色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知道吗?这下连伊欧塔都要对你另眼相看了,你居然能和怎么看部像是第一次见面的女店员搭讪成功。」
这次换零时得意地短笑几声。
「别小看日常生活中的小小邂逅喔,轰轰烈烈的恋情通常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也很快就烧光了是吧。」
零时皱起脸回看夜色一眼。
「懒得解释了,我想等伊欧塔长大了自然就会懂的。」
「难说喔。」
两人同时放下酒杯,发出整齐的碰撞声。
「对了,说到伊欧塔那小鬼啊……」
零时用手撑着头,将身体转向夜色的方向。这位搭挡白皙透亮的肌肤在几近橙色的灯光映照下,总算比较接近一般人的气色。
「你不觉得他最近很拚吗?」
「真不像你会说的话。你平时不是老说他是只小菜鸟,一天到晚以欺负他为乐吗?」
夜色的指尖划过玻璃杯口,现在的他挂着柔和的微笑,这是平时在职场上难得一见的表情。
零时望着搭挡的侧脸浮现苦笑,他知道自己说了不像自己会说的话。
「开开玩笑的啦,那小鬼每达成一项任务就会成长一步不是吗?我在想,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他一样。」
「我忽然觉得你好像他的老妈子。」
「喂喂,起码叫我老爹吧。」
夜色打趣地笑了笑,零时耸肩以对。
「说真的,我啊……已经不太记得过去的事了。」
夜色赤红的瞳眸中,似乎瞬间闪过一抹忧愁.零时不太喜欢笼罩在他身上的阴影,所以故意高举酒杯发出冰块的碰撞声。
「缪丝卡大姐在好几年前一定也和现在的我们一样,边喝酒边讨论我们这些后生晚辈。」
貌美脱俗的缪丝卡,是截至目前为止无人能攻陷的女中豪杰,她举杯对后辈种下期许的模样……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这种话你要是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肯定被操到死喔。」
「唔哇~~好恐怖。」
零时再次扫空杯中酒,任凭热意在胃部扩散燃烧,并第三次向酒保要酒。
等他们离开酒馆时,夜幕早已深深低垂。每次只要他们俩聚在一起喝酒,时间通常都会拖到这么晚,因为他们都认为对方应该会注意时间才对,所以不知不觉就双双畅饮到深夜。
不过今晚真的喝太多了,大概是这次着手侦办的案件太不寻常,让他们厌到莫名地焦躁。
夜色迎着寒风,思索着该怎么回家才好。
两人漫步在车子难以通行的小巷弄间。夜色披着一件薄外套,抬头望向天,恬静的夜空就错落在高楼大厦之间。
零时凑了过来。
「啊——好舒服,我现在就可以席地而睡了。」
「那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回去啰。」
「你可以把我带回家啊。」
「要说梦话,请对着自家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