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大,不过回头想想,他其实还满可悲的。
「阿特密斯才不是神……就算你们获得了永恒的生命,灵魂也早就不存在了。」
我就是神,所以可以随意杀人——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心头忽地涌上一股怒气,零时狠狠瞪着松冈昴。
「吵死了!」
他就是看不爽零时和夜色那对澄澈的眼眸,松冈昴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吵死了,给我闭嘴!……区区的人类居然敢教训我……!」
「因为,我们人类……拥有灵魂。」
夜色将银色的子弹装入弹仓、上膛,并用手指扣住扳机。
零时虽然听不到这些声响,不过他光凭空气的流动,就可以彻底了解搭挡进行到哪个步骤。我准备好了!零时也在夜色看不到的角度弯起一抹浅笑。
他们光凭这份默契就够了。
「松冈,你知道吗?」
一道银光自夜色的枪口飞射而出,直奔零时的金枪。
没有丝毫犹豫。这一定是因为我有零时陪伴在旁——夜色如此思忖。虽然用口头难以书表,但他深信着只要有零时的陪伴,自己就一定做得到。
零时的枪接下夜色的灵魂之弹,他用左手用力旋紧弹仓。枪宛如具有生命一般温暖,洋溢着珍爱的心意。
「灵魂早在神诞生之前就存在了!」
零时真切的呐喊,盖过了松冈昴的话。
金银色的灵魂怒吼,也遮蔽了松冈昴的枪声。
轧然一声,沉重的门扉随之开启,走廊的光亮形成几道光柱,射向微暗的房内。
这间木板隔间的房间仅有一处光源,明亮的月光自十字型的窗框之间流泄而入。这里虽称不上宽敞,不过仍然可以放眼了望。
月光在暗色的地板上投射出一道剪影,一个男人毫不客气、大摇大摆地走进房。
「嗨,看你今晚心情不错嘛。」
艾克斯托拉未经同意,就擅自闯进别人的房间。他穿着深卡其色制服,走向坐在窗边摇椅上的人影。
他对一名深咖啡色头发的青年说话。青年长长的浏海在额前飘扬,盖过了左半脸;从发丝与脸部之间,可以窥见他被绷带缠绕的左眼。
白色素衣上披着一件淡桃色的和服,青年纤弱地靠在椅背上,他的和服彷佛铺了层淡淡的彩霞,上面点缀了只银白色的蝴蝶,如花瓣一般翩翩飞舞。
他的手腕十分亮白,就如同那蝴蝶一样,与摇椅一同轻轻摆荡。
那对枯叶色的双眸凝视着窗外,那里只有黑色的夜空与一轮明月,但青年却兴致盎然地赏着月。
「……蝶……蝴蝶啊、蝴蝶……」
摇椅伴随着些微的歌声嘎吱摇晃,缺乏血色的唇轻轻地掀动,唱出不带感情的小调。
「……你要……飞去哪……你纯白……的翅膀…………」
他一心一意地注视着明月,用微弱的声音歌唱。
艾克斯托拉没听过这首歌,事实上他对歌这种东西也没兴趣。
「哇……真是阴气逼人。」
「你脆弱……的翅膀、……无法抵达月球……」
包着绷带的青年始终没有回头。
艾克斯托拉伸出他粗壮的手臂硬是让摇椅停下,即便如此,那位面色青白的青年仍然没有停止哼歌。艾克斯托拉弯腰窥视着他的脸。
「我打听到一个很棒的情报,你也认识一个叫做……大泽缪丝卡的女人吧。」
青年的手倏然颤动,他缓缓举起没有生气的手腕,轻轻指了指窗外。
「……蝴蝶啊、蝴蝶……」
于是艾克斯托拉顺着他的手指向外望;可想而知,窗外只是一片无穷的黑幕。
「什么都没有啊!真是的,害我全身发毛。」
艾克斯托拉烦躁地手一挥,离开了摇椅上,摇椅因此大大地摇晃,然而青年却不受影响地再次哼起歌来。
他的手仍指向窗外,彷佛在渴求着什么似的。
「算了,我直接告诉你。」
艾克斯托拉远离青年,将手伸向大敞的门屝回头说道:
「听说大泽缪丝卡现在在当不死管理警察。」
不死管理警察企图消灭普雷提斯,是个碍眼的人类集团。艾克斯托拉继续说:
「我想有一天,你们一定会碰面的……嗳,爱尔奇恩,是缪丝卡喔。」
寂静的室内忽然响起一阵突兀的粗暴关门声,彷佛在夸耀自己存在的脚步声渐次消失,房内好不容易回归宁静。
房内房外都没有其他人在。
青年——爱尔奇恩停下哼歌。
「……我的蝴蝶……快飞来我身边……」
爱尔奇恩从摇椅上起身,五指伸向了空中,声音飘渺虚幻。
「你纯白的翅膀无法攀向空中,你脆弱的翅膀无法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