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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斯托拉提高浑厚不清的嗓门对两人放话。
「哈哈哈哈,这的确很像你们这些劣等生物的作风!」
「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嘛。」
夜色冷眼注视着他,心想:究竟是谁比较庸俗啊。
他更加狂妄地发出不堪入耳的讥笑,庞大的身躯因此大大地摇晃。零时被吊在一旁,努力维持正常的呼吸,但是却没办法止住喘息。
「这实在太可笑了!你们满脑子只想自己活命,完全无视于我开的条件,真是一群愚蠢又胆小的不死管理警察!你们就一边看着我用残忍的方式杀了他,一边等着被我的同胞们撕裂吧!」
艾克斯托拉抽出失去光泽的刀刃,又在人质的侧腹割开第三道伤口,零时一定很痛,却努力咬紧牙根不发出声音。
而且——他不但没有漏出半点呻吟,还一面大口喘着气,一面露出狂傲的笑容。
夜色在他的搭挡眼中,看到了怡然自得的自信光彩,不自觉地跟着笑了。
艾克斯托拉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这下挨了记闷棍,显得灰头土脸。
「你有种就杀了他!」
「夜色哥,你在说什么啊!」
伊欧塔真的动怒了,气得一把揪住夜色的外套,夜色没有甩开他的手,直接将目光转向艾克斯托拉。
和刚好抬起头的零时四目相交。
「我认识的零时才不会败给这种杂碎。」
夜色不明白这股自信该称作什么才好,是确信吗?还是希望呢?不用想得这么复杂,这或许是更单纯的东西;他知道,零时不会这么简单就屈服,就只是这样罢了。
至少他不会败给像艾克斯托拉这种货色。
零时的衣服已经被染成红黑色,他对一身干净清爽的搭挡投以苦笑。
「还真敢说……讲得好像你是我的恋人一样。」
「更胜于此。」
两人隔着阿特密斯以眼交心,伊欧塔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明明相隔了数公尺,就旁人看来,却觉得他们宛如背对着背在闲聊一样;他们是一体的,被肉眼看不到的羁绊紧紧地连系在一起。
艾克斯托拉看不下去,冲入两人之间,粗暴地拔出插在零时腹部上的刀子。
「……臭小子,自我中心的男人不受欢迎喔……!」
零时依旧口无遮拦,加倍激怒了对方。
「这么想死的话,我现在就立刻了结你!」
「可恶……零时哥!」
伊欧塔想要对艾克斯托拉开枪,不料一个阿特密斯却突然冲出来挡在前方,当他解决掉这个程咬金时,艾克斯托拉早已亮出一把比伊欧塔的脸还长的刀,准备刺向零时的胸口。
「死吧——!!」
他发出咆哮,用力往前一刺。
刀刃无情地贯穿零时的心脏,鲜血喷洒而出,把附近染成一片赤红,逞口舌之快的刑警在绝望中死去……照理说应该是这样。
「开什么玩笑!」
锁链突然松开了,零时拿出滑垒的看家本事逃离敌人的掌握,用力撞向对方稳如泰山的双脚。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艾克斯托拉于是跌了一跤。
零时很快地再朝他补上一记飞踢,但是艾克斯托拉并不如预期,仅是稍稍失去平衡,双膝落地。
「脚痛死了~~」
零时比艾克斯托拉纤细多了,他的脚因为踢了这个满身肌肉的巨汉,使得大腿上差点被遗忘的伤口又涌出大量鲜血。
「糟糕,好不容易才止血的……」
零时用另一只没受伤的脚跳开,兜了一个圈子,夜色看到他这个孩子气的举动,不小心笑了出来。
「臭小子……你是怎么挣脱的……!」
艾克斯托拉鞭策自己笨重的身体爬起来,瞪着恢复自由的零时不放。
——到刚才为止,这个爱耍嘴皮子的男人还被锁链绑着,他不可能挣脱。
他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但零时忍着痛用受伤的腿站好,然后眨了眨眼睛。
「没想到做刑警的也要学脱困技巧吧!我们搜查一课可是有个厉害的脱困专家——缪丝卡大姐在!」
不过他们学的是脱绳术,而不是「脱锁术」。
艾克斯托拉站了起来,眉间的皱纹越挤越深。
「你说……缪丝卡吗!?」
「没错!你们也绑太紧了吧,我还以为解不开了紧张得半死。告诉你,束缚游戏不是这样玩的,要点到为止。」
零时一边说些有的没的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一边测量敌我双方的距离。他们距离不远,还可以用刃物做近身战,可是艾克斯托拉却没有再次举起淌着血的刀。
「缪丝卡……是那个叫大泽缪丝卡的女人吗?」
「嗯?对啊,是她没错,就是那个身材火辣又妖艳的缪丝卡大姐!」
零时大大往后退了一步,因为艾克斯托拉的反应有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