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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有个吵杂的声音,却原来是自己慌乱的呼吸声。
音羽用两手将菜刀举在胸前,然后翻转刀刃。
「让一切结束吧,小夜歌。」
小夜歌则是以未曾有过的严峻目光注视着音羽。
音羽手发着抖,无法好好对准目标。
这时握刀的手突然间使不上力。
不知为何,她突然心中一苦,好想大哭一场。
音羽用力闭上双眼——有如丢弃般将菜刀抛开。
只听见当锵声响,菜刀在地上弹了几下。
「你、你真傻,我怎么可能对小夜歌做那种事。」
为了缓和沉重的气氛,音羽夸张地表现出轻松的态度,但是却显得非常不自然。
小夜歌面无表情地说了声「是啊」,然后便捡起菜刀,重新用布包好,就这样走出了小屋。
音羽郁郁寡欢地在街上徘徊。
音羽明白了。
自己一个人是绝对不敢去自首的,而小夜歌也是看破了这一点,所以才放任音羽不管。
如果这时没有人来阻止她,她一定会听从小夜歌的请求杀死京也,也杀死七步,她会把察觉真相的人、接近真相的人全部杀光,直到破灭的最后一瞬间。
音羽已经不想再杀人了,然而要她告发她爱到甚至与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的小夜歌,她做不到。
这样的日子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已经被逼到绝境,无法动弹了。
回过神来,她才发现太阳已经西斜,孕育出如燃烧般的美丽余晖。
确认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半。
音羽开始计算离宿舍门禁时间还有几个小时,过了一会她才想起,她已经不用回去宿舍厂。
一想到宿舍的事,她便连带想到七步的面容,顿时胸口感到苦闷非常。
七步现在在做什么呢?这个畴候应该差不多已经去报警了吧,还是说她仍在烦恼着该如何做呢?
忽然间,音羽想到梯子的事。
她与七步串通好互相保证对方的不在场证明,那个系统所不可或缺之物,就是用来架在二楼窗户的梯子。
只要把那个梯子丢弃,那么就算七步将一切告诉警察,最终也很可能以证据不足而不予起诉。
当然这样的预测只能说非常天真,但是总比束手就擒要来得好。
音羽不禁自嘲,她不论何时总是为自己的生路打算,对于这样的自己,音羽觉得既是无比愚蠢,又是滑稽不堪。
音羽小心注意不让其他学生看到自己,从距离宿舍较近的东门进入。
位于宿舍后方的广阔森林,在夕阳的映照之下,被染成了金黄色。
前进了一会儿之后,有一个铺满树枝的拙劣伪装,她把那片伪装拨开。
音羽顿时抽了一口凉气。
没有,不见了。
伪装并没有受到破坏,只有梯子被人取走了。
究竟是谁做了这种事?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突然后方有人出声,音羽反射性地回头,看到对方的模样,音羽的双脚绝望地僵住。
音羽将手伸入右边口袋,用力握紧。
「摩弥同学……」
手戴漆黑的皮手套,身上披着风衣,摩弥京也就站在那里。
有如死亡使者般的黑色修长影子,将音羽覆盖住。
不过比起突然出现的京也,更令音羽惊讶的是他肩上扛着的伸缩式梯子,他面无表情,把梯子抛在音羽的面前。
「我是来还东西的,这次就让事情结束吧,音羽同学。」
音羽忍住想要放声大叫的心情。
以为已经甩开他了,确信已经成功躲掉了,然而那黑色的手却在不知不觉间,逼近到音羽的身后。
这是最坏的情况。
明明一直小心地不与他遭遇,却在这个时机撞见,不,这真的是碰巧撞见的吗?说不定他——
京也完全不顾虑音羽的焦虑,用手指着脚下的梯子。
「这就是你用来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小道具,破解这么简单的不在场证明,却让我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呢。」
「……你在说什么呢?这张肮脏的梯子我从没见过,这梯子怎么了吗?」
「哦,那么从这张梯子验出指纹的时候,你还能说出同样的话吗?」
「……」
「这是重要的物证。」
「…………是七步对吧?」
音羽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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