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堂坂同学,楼下有妳的电话,我按了保留,妳快来接吧。」
她在门前说了这些话,然后就踩着拖鞋匆匆地下楼了。
这时太阳已经开始倾斜,她的室友不知上哪儿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虽然不愿,她还是站起身,开门走到楼下。
可是会是谁呢?亲近的人都会用手机联络音羽啊?
她拿起在鞋柜旁、附有传真机的纯白话筒。
「喂,电话换人接听了。」
无声,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让对方等太久,已经挂断了。
但足不对,从对方那边还听得到断断续续的微小呼吸声。
「那个、喂,请问是哪一位?」
她的心情和语气部转为不快,但是仍是无声,不,对方发出窃笑般的声音,她只觉得不悦,当她就要挂下电话的时候……
「真的连声音都一样呢,真是恶心死了。」
音羽好似脸上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这种阴险又低沉的声音,她不可能会听错,她听过不知多少遍了。
音羽紧握住话筒。
「……妳是春日井光代对吧?」
无言,但是音羽确信是她,音羽的身体一阵紧张。
「为什么妳知道这里——」
音羽然意识地将心中所思脱口而出。
「现在就到中央公园来,限妳三十分钟以内到,到那里再谈吧。」
她只说了这些,电话便挂断了。
音羽呆立原地好一阵子。
音羽好像做了一场恶梦,光代究竟是如何……而且先前那么拚命隐藏双胞胎的存在,光代却是已经发现了。
想到这她才突然惊觉,急忙打电话给小夜歌,然而不知是否电源没开,她的手机打不通。
音羽按着太阳穴过了好一会儿,混乱的思绪如波涛般涌来,她光是消化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考虑了一阵子之后,她做出只能先去赴约这个结论,随即她以猛烈的速度冲回房间,拿起外套后便奔出了马塞尔楼,天上的太阳被灰色天空所覆盖。
原本只想快步走,但不知不觉间,旨羽变成以小跑步往中央公园前进。
途中虽然和数名阳丘的女学生擦身而过,但是她们看到音羽的神色,原本要打招呼的话又吞了回去。
音羽维持着小跑步,跑过马路,穿越商店街和之后的中华街,所幸路径几乎是呈一直线,因此她的脚步并没有丝毫停留。
终于,她看到了中心部设了喷水池的中央公园,现在喷水池的水被抽干,而喷水机也正在睬鹊采襄,
由于天气变冷,所以人们要欣赏喷水池,必须要等到明年了。
音羽以带着怒意的目光环顾四周,或许是天候的关系,四下一个人影都没有。
接着她感到后方有一道视线毫不犹豫地朝自己接近,于是转身过去。
只见长满紫色疤疹的脸上,一对眼珠正注视着自己,那个肥胖且将近八十公斤的巨大身体上,有一张浮肿的脸。她粗糙的皮肤枯黄,最让人感到阴森可怕的,是她得意洋洋、让人猜不出真意的奸诈笑容。
「妳叫堂坂音羽对吧?」
「是又怎样?」
基本上这是她们正式的初见面,但是两人并没有打招呼。
「没想到那个废物竟然有个双胞胎姊姊呢。」
「废物?那是指每天酗酒又虐待继女的人吧?」
光代凶恶的目光射向音羽。这是音羽第一次近距离看她,但是她散发出的压迫感却令音羽忍不住就想移开视线,如果换成是软弱的小夜歌,恐怕只是被这样瞪着就说不出话来了吧。
光代大声地啧了一声,口申念念有词道「伶牙俐齿的小鬼」。
「妳为什么知道我的宿舍?而且甚至连我的名字也……是从小夜歌那里打听出来的吗?」
「我先前在区公所调查到很多事啊,我也很惊讶呢,妳要是回来了,那个人渣不就要奔出家门了吗?但是没想到她还留在家里呢。」
音羽握紧拳头,她已经全都知道了。
光代露出自作聪明的表情,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
那是小夜歌的手机,光代打开电源,从手机的资料夹中选出一张图片,现出来给音羽看。就连音羽看了也不禁全身僵硬,她戚到全身血液像是被抽干一样。
——那是音羽和小夜歌彼此环抱对方颈子,心无旁骛地接吻的照片。
「拍得很好不是吗?这件事妳们当然没告诉周围的人对吧?」
她的声音就像毒蛇般纠缠上来。
「妳把小夜歌……怎么了?」
「我把她打个半死,她却什么都没说。」
——就是有妳这样的寄生虫,小夜歌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