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妳要留下来吗?」
「因为订下不能出月森市规则的人是我啊,我要目睹最后结果才离开,不用担心,反正在今天晚上就会分出胜负了。」
恶灵以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向她问道。
「凡采尼——不,已经是旧凡采尼了吧,妳和他还没分出胜负吗?」
连发烟火浮现冷淡的笑容说道:
「不,我已经赢了……因为他已经无法振作了吧。」
2
置身于悲鸣和怒吼交加的骚动声中,纵使彼此的脸只相距三十公分,大概也无法听见对方的声音吧。拿着病历和治疗同意书的护士忙进忙出,宛如辛勤的蜜蜂般来来去去,看到他们的样子,彷佛是有某种强迫观念不容许他们停步一般。
警笛声不绝于耳,从外面运送进来的担架也络绎不绝。
现在月森市立医院已将所有休假的职员召回,呈现出开院以来未曾有过的忙碌景象。月森市连续两天发生爆炸事件,必然也造成为数众多的轻重伤员,都被运送至这间市内最大的市立医院。
为了拯救即将逝去的生命,院方所首先所采取的措施,是清出医院可以收容的上限人数。
月森市立医院虽是综合医院,但现在不分科别,全部人员都为照顾恶梦的连续爆炸事件伤者而奔走。
面对大批患者如潮水般运送而来,病房的数量压倒性地不足,于是伤势较轻者都会受到异例地强制出院,如果是只需要注射抗生素、包扎伤处的患者,就是在自卫队于医院外搭设的帐篷内统一进行治疗。
在此待命的人今天必定得要彻夜加班。
然而即使这般倾全力救助伤员,也无法对应到全部的伤者。
一个坐在医院椅子上像是流浪汉的男人,他的头部缠绕着绷带,绷带除了白色之外,上面还沾着暗红色血液,有如要吞噬那纯白一般。
有一名身着套装的女性似乎是指间处断裂,幸好她已经昏倒,不用尝到那痛彻心扉的苦楚。
在她身旁一名单眼戴着眼罩的少女虽是轻伤,但从刚才护士就一直对她说话,她却是不发一语看来,她是患了失语症了,在她身旁没看到任何一位家人,因此很容易想象那是心理创伤所造成。
只见有一名护士要让患者签署像是治疗同意书的文件,只不过那名患者的肠子却是露在外面,口中不停发出哀戚的悲鸣。
房间的一隅,有个男人正看着自己烧伤红肿得像气球般的手,同时不断傻笑着。
即使如此,性命尚在的人还算好了。
那些一动也不动,全身只是覆盖着白布的无命客被担架抬出去,任谁都不忍看到那样的景象,从担架露出垂下的手被烧焦得惨不忍睹,而无名指上有一只纯金戒指,只见金子受热熔化而黏在皮肤上。
这个充满刺鼻消毒水味的空间,如今也充满着啜泣、呻吟和死亡。
就像是掀开锅盖的地狱油锅——除此之外已无法形容这样的惨状。
坐在等待室中的摩弥京也,他也身处在这喧嚣之中。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是南云御笠小姐的朋友吗?」
突然被一个声音叫到,京也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年轻的男护士客气地看着他,手上还拿着装着文件的活页夹。
京也心想终于来了,于是他振作起精神。
「是的……」
「很抱歉,这情况您应该也明白,由于后面有许多人在排队,医师只能见您十分钟,现在请您跟我来。」
于是京也站起来跟在他的身后。
这名引导自己的菜鸟男护士表情僵硬且沉重。
为什么不马上告诉自己她的情况,难道要对自己宣告的是需要心理准备的『什么』吗?
他脑中想起刚才被担架抬出去的人,脚步愈来愈沉重。
京也一边跟在男护士身后,一边放眼朝走廊看去,只见坐在墙边的男女老幼纷纷抬头看着京也,他们的眼神中都映着恐惧的神色。
简直就像是电影中野战医院的光景。
回过神来,京也开始细细回想那时的情况。
他最初忆起的是歇斯底里的悲鸣和怒吼。
警察虽是使用扩音器,一边喊着「请不要进入现场!」一边忙着封锁现场,但受害范围太广,再加上警官的人数不足,因此就连『keepout』的黄色胶条都没有拉起。
京也浑然忘我地踏入爆炸现场,前进没多久,他就听到脚下沙沙的声音,于是低头往脚下看去,地上铺满了玻璃碎片,几乎没有可以立足之处,夕阳的天空映在玻璃上,染得一片火红,围绕爆炸现场周围的大楼,几乎找不到完整的玻璃窗。
上次是在百货公司,也就是在室内爆炸,因此很难了解损害的规模,这次却是在户外,京也重新体认到那爆炸威力的强烈。
京也不知不觉奔跑了起来,心脏也噗通噗通地狂跳。
道路上的标志像糖果般扭曲变形,马路各处的路面也都被翻起。
某个女性尸体缺少了头,过了一会儿后才在五十公尺前方的某栋大楼墙壁上,发现那颗扁平贴在墙上的头颅。停在附近的出租车也是玻璃车窗全毁,没有一辆例外,司机身上插着玻璃碎片,浑身是血地瘫在车里,而车的外壳上也有大量凹洞,看来那一定是对人杀伤用的,内藏铁钉或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