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的一点,就是这里是对人的死亡怀有兴趣,闻到血腥味便会感到倒错般快感的异常之人所聚集的庭园,所以才是地下网站。
当然,社会对这些人并不会报以善意的目光。
社会施加的压力与排斥,都会是<bloodyutopia>成员沉重的负担。
当然<bloodyutopia>的人也不会对那样的社会抱持好感。
被对方讨厌,所以讨厌对方,社会与<bloodyutopia>就是处于这样的对立立场。
到这里京也还能理解。
但也仅只于此,他不懂的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连发烟火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使她能利用、并改变那负面情感的方向呢?
一切的提示都在连发烟火的起义文中,方才自己对这篇文章是抱持怎样的感想?
——没有摆脱煽动族群的气息。,
就在此时,他的思考一口气突破了瓶颈。
如果把<bloodyutopia>视为是一个宗教集团,那么就能解释这一切了。
创办一个宗教,要如何做才能获得大量的信徒呢?答案就是,只要高揭现世利益为口号就好了,告诉信徒只要他们信教,那么当他们尚在人间的时候就会如何地幸福。事实上就京也所知,目前就有几个宗教的教义是结合了这种现性利益的观念,因为人们想要的并不是来世的幸福,他们只对自己的未来前途有兴趣而已,当然我们可以说那是短视近利的行为,但这个对现世利益的无尽需求其实是有所弹性的。
当那宗教受社会的针对迫害时,信徒们虽会对社会产生负面情感,但他们终会醒悟到,反抗社会等同于放弃现世的利益,于是便会与社会妥协,他们的信仰有着这样的柔软性。
但如果是教义中不合有现世利益的宗教,那么情况就完全相反,在与社会冲突时,当他们无法压抑对社会的反感,就有可能会铤而走险,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已有数个教团意图彻底破坏这个社会。
那么,如果假设<bloodyutopia>是一个宗教团体,那么它有什么现世利益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
那么为什么这个网站至今还能保持着小康状态呢。,
想必那是与存在一名能够抑制信徒的教祖有关吧,若是对照<bloodyutopia>这个例子,那也就是凡采尼——京也自己的存在。
凡采尼是介于社会和(<bloodyutopia>)之间的缓冲垫,能够吸收憎恶与愤怒的冲击力,然而如今那块温暖又柔软的缓冲垫却被抽走了,非但如此,连发烟火还披上凡采尼的外衣,以凡采尼的身分,亲手为负面情感打造了一条明确的通道。
替正常与异常中介的月下老入,那就是凡采尼。
由于憎恨的连锁反应,如今的<bloodyutopia>已成为活生生的憎恨漩涡。
这不是开玩笑的,一道冷汗流过他的喉咙。
这中间没有什么矛盾点存在吗?他再一次地将思考拆解、重新组合。
就算是这样,难道凡采尼要他们起事,他们就会二话不说地跟着行动吗?叫他们去死,他们就真的会去死吗?太愚蠢了,不可能有这种事,<bloodyutopia>的会员可是京也通过近似面试的方式所选出,他所选出的人是不可能犯下愚蠢错误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中怱然闪过一个讨厌的前例。
那就是在一九七八年发生,使『Cult』之名一举广为人知的事件,<人民寺院>的集体杀事件。(译注:Cult,原指祭祀、仪式等宗教性活动,现在多用以称呼反社会的宗教团体。)
一名具有领袖魅力的教祖,教唆超过九百人的信徒陪他一起集体自杀,虽然此行为被定义为『为革命而自杀』,但简单说就是逼迫信徒去死,他们听信教祖之言,服食氰化物而死。一个人的绝对领袖魅力,可以为信徒去除人最原始、绝对的死亡恐惧。
没错,正因为是影响力强烈的教祖,所以若是他不将信徒导向正途,那么就可能会犯下滔天罪过,超出常轨的领袖魅力本身就是一个凶器。
那么要是自己命令他们去死,<bloodyutopia>那些人会作何反应呢。,
京也动员自己所有的知识,想找寻一些材科,去推翻自己一瞬之前的恐怖想法。
人与人的相互信赖,原本应是靠着面对面来保持维系,一个素未谋而之人的命令,是不可能行人会乖乖听从的吧。
然而无论京也在心中找寻多少借口,如今的现状就是,只要假凡采尼的号令一下,马上就有会员受他名为革命的豪言壮语所蛊惑,勤奋地去替她筹备邪恶的响宴。
京也不愿接受现状,但——他已找不到足以否定的材料了。
就是这个,连发烟火就是完美利用了这样的情况,隔着网络这个帘幕,对方看不见采尼的长相,所以就算教主从京也替换为连发烟火,也没有人能查觉。
这是单纯的理论,正因为如此才会造成最坏的后果。
『接下我要把这个世界全部破坏。』
连发烟火很明显是打算煽动<bloodyutopia>的人,把他们当成对抗社会的弃子,她要把<bloodyutopia>一起拖下水,让众人陪着她一起毁灭。
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是会让人血液也为之冻结的炸弹恐怖攻击与网络恐怖攻击,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