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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斐野语气坚定地说道。
甲斐野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败北。
「……也对。」
凡采尼说完这句话后,便将手枪放在地上,朝甲斐野推来。
甲斐野举脚将枪踏住,接着拾了起来。一拿到这铁块,甲斐野感觉力量从全身涌出。重量比想象中要轻得多,跟生命的重量完全不能比。
如今,枪已经在自己手上了,凡采尼的武器只有这把枪而已。带着这个强大的武器逃走,也不失为一个好点子。只要有了这把枪,逃避警方追捕会变得轻松许多。
甲斐野缓缓举头望向窗外,天空依然在哭泣着,放眼望去尽是冰冷而沉重的雨水。天花板似乎漏水了,不远处积了一滩小水洼。
——就算逃走,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心中似乎有另一个冷静的自己在问着这句话。一旦逃走,将是漫长而辛苦的逃亡生涯。
凡采尼还活着这件事,一定会让自己永无安眠之日。
「……我们果然很像。没错,我们是没有脸的人。我们的长相,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曝光。现在你看到了我,我看到了你,我们的故事只能以一方的死亡或臣服来结束,对吧,凡采尼?」
此时一旦逃走,凡采尼一定会动员全国的bloodyutopia将自己找出来。
甲斐野此时终于领悟,唯有以自己所订下的规则将凡采尼解决掉,才是唯一生存之道。凡采尼就像一个死神,非得现在就打败不可。
甲斐野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他的双眼清澈透亮,彷佛早已有预感非这么做不可。
「最近地狱的种类似乎也变多了,你可以任选一种你喜欢的心情上路,鼠李。」
京也淡淡笑了。
甲斐野不禁怀疑,京也该不会已在枪上动了手脚,让子弹固定在第一发吧?
但甲斐野马上便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刚刚是他主动问由谁开始的,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愿意开第一枪。
或许他摆出那态度,只是在打击自己的决心而已。如果继续胡思乱想,只会陷入他的诡计之中。
在这种时候,一旦心生畏惧,就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主导权被对方掌握的感觉很不舒服,但那也没什么,只要把主导权夺回来就行了。
「你真是个疯狂的人物,这句话,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甲斐野扣下击锤,把枪口对准太阳穴。这把枪刚刚才射出四颗子弹,热气沿着枪口傅向甲斐野的皮肤。
但甲斐野已顾不得这些小事了。
太阳穴上的动脉正剧烈跳动着。
似乎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到太阳穴上了。
甲斐野咬紧了牙齿,绝对不能输在这种地方。自己还没有让代美复活,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落败。
到目前为止,自己已经遭遇了无数危机,每一次都是化险为夷。这一次,一定也只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过程而已。
忽然间,在他心中涌起一股可怕的想象。这一切该不会都是凡采尼算计好的吧?但是,甲斐野尽全力将这样的想法抛出脑外。赌注虽然还没开始,心理战却早已打得火热。
「死者绝对不可能复活,责任跟罪愆绝对无法逃避。」
「住嘴,你根本不了解代美,守护着我的代美,是至高无上的!我不准你再污辱她!我现在就证明这一点给你看!」
甲斐野用力扣下了扳机。
一阵冲击传进了太阳穴,全身宛如被雷打到一般颤抖。
——子弹没有射出。
甲斐野缓缓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我还……活着?
刚刚的冲击,原来只是击锤弹回的力道而已。
肩膀微微抖动。甲斐野这时才发现,自己正在笑着。
五分之一的奇迹发生了。一股强烈的开放感涌上心头,自己的存在感与喜悦感无限向外扩张。
果然,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黑暗中传来轻柔的掌声。转头一看,京也正对着自己拍手。
对甲斐野而言,那简直是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
「来吧,接下来换你了。」
甲斐野将枪朝京也推去。京也弯腰将枪捡起。或许是牵动了伤口的关系,他开始剧烈咳嗽。
「臣服于我吧,凡采尼,你是不敢扣扳机的。现在,你有四分之一的几率会死。」
可怕的杀意在空中激荡着,丑陋的杀戮持续进行。
只要一赌输,自己就会从世界上消失。面对这种可怕的事实,却依然必须保持理性。如果是平常人的话,早已惊声尖叫,或是泣不成声了吧?
但是眼前的死神却显得泰然自若,似乎不知道什么是恐惧。
京也若无其事地将枪口对准太阳穴,扣下击锤。
「你让我想到了涅盘经里的『猿猴取月』这句话。你就是那只为了捞取映照在水中的月亮而溺死的愚蠢猴子。这个典故带给我们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