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
「瞧妳如此慌张的模样,看来抽屉里不是放着写满妄想的日记本,就是自己创作的诗集吧?呵呵,愈来愈让人想要打开来看看了。」
一道鄙视的视线恶狠狠地刺在京也的背上。
「听你的语气,好像已经决定要实行了似的……求求你,摩弥,以后别再来我家了。」
「好吧,那么就像上次那样,从窗户直接爬进妳房间里吧。」
「……这次我真的会报警喔。」
「真是狠心啊,简直把我当成了变态狂一样。」
「……本质上也差不多。我想摩弥应该满有这方面的天份,嗯。」
京也沮丧地垂着肩膀。
「对了,摩弥,我想问你一件事……」
她怎么突然这么慎重?刚刚不是已经问过好多件事了吗?
「到了这个地步,我是有问必答的。」
『耙锁』是一项非常纤细的作业。开锁针必须一点一点地慢慢移动,动作要非常谨慎小心。
「摩弥,你跟兰已经发生过肉体关系了吗?」
……开锁针差一点折断。
如果开锁针的针头断在钥匙孔内的话,想要取出来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最坏的情况是锁头将无法再使用,不但无法开启,还会留下企图侵入的痕迹,到时可就欲哭无泪了。
基于各式各样的理由,一道冷汗从京也的鼻头慢慢滑落。
到底是什么样的跳跃式思考,让她得到了这样的结论?看来御笠的思路轻而易举地便跳过了那人伦与道德的坚壁阻隔,已经进入了京也所无法想象的领域了。
京也叹了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了动作,转头面对着御笠。
「当然没有。我反而还想问妳,为什么妳会这么认为?」
「啊,没有啦,只是觉得兰对你的感情似乎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兄妹之情,所以才有点担心,呃……」
「我有时也很替妳的脑袋担心。」
以眼角瞄了手足无措的御笠一眼之后,京也带着哭笑不得的心情转头继续作业。
就在此时,京也发现背后的御笠似乎变得全身僵硬。或许是御笠看见有路人走了过来吧,她乖乖照着吩咐移动身体,将京也的身影遮住。
在清脆的脚步声响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紧张感维持了好一阵子。但是对哀也而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能停下来的。开锁时间愈长,被发现的可能性就愈大。这是一场跟时间的战斗,必须尽可能地速战速决。
过了一会儿,京也感觉御笠的身体放松了。
「走了。」
「嗯……」
接下来,又是一段只有黑暗与细微声响的时间。
「关于锁,其实有趣的故事不少。」
这次换京也主动起了话头。
「罗马教宗的权力象征,据说是耶稣所赐下的一把金钥匙与一把银钥匙。在基督教的历史中,耶稣将金银钥匙赐给了圣彼得,而圣彼得后来被认定为天主教会的第一任教宗。这两把钥匙,或许就是那时传承下来的。锁跟钥匙从古至今便是权力与财富的象征,所以把钥匙交给一个人,代表的是无条件的信赖。」
「这么说来,摩弥现在在做的行为,就是在亵渎别人的信赖与财富啰?」
御笠带着挖苦的语气说道。京也只是轻轻一笑。
「没有错。」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摩弥学长。)
突然间,一名少女在夕阳西照的屋顶上将一把钥匙丢向自己的画面出现在京也的脑海中。
第二代的艾克希特公爵之女?新谷惠。她在临死之际,为了不让家人受到世间的谴责,将钥匙交给了京也,拜托京也帮忙湮灭证据。一个内心深爱着家人的温柔少女,却有着一副嗜血的肉体。这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量将她撕裂,让她死得凄惨。她实在是一个最悲哀的杀人凶手。
想到这里,京也马上对自己的想法大加斥责。
——悲哀的杀人凶手?哼,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天真想法,真是太不像我的风格了。我的真正本质并不是摩弥京也,而是凡采尼啊!
京也在意识的深处想象着自己将摩弥京也这个龟裂破损的假面丢弃,重新戴上了绽放着无机质光辉的凡采尼假面的画面,藉此来安抚自己。很不可思议地,京也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没错,海藤信树是个没用的笨蛋,死了活该。新谷惠更是一个最无能的家伙。这些人简直是丢了越界之人的脸。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能做得更高明,更有效率……
京也如此想着,不禁紧紧咬住了臼齿。
「你怎么了,摩弥?脸色不太好呢……」
定眼一看,御笠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
纤细的脖子、像血一样鲜红的双唇。浓烈的女人香让京也感到一阵晕眩。
京也的呼吸愈来愈紊乱,两眼无法从御笠身上移开。
「御笠,妳别把脸……靠我这么近。」
否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