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钥匙孔的下半部。
「……摩弥?」
突然一句说话声,让京也全身的肌肉不禁紧绷。
京也吃惊地回过头来。
他看见御笠正带着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站在自己的眼前。
京也甚至因太过惊讶而忘了呼吸。
御笠似乎是急急忙忙跑来的,正不住地喘着气。但是她的脑袋彷佛已经没办法思考其它事情,只能拚命想着京也现在的行为代表什么意义。
「你在干什么……摩弥……告诉我!」
「……兰,原来妳是这个意思。」
(如果哥哥非走不可……我就要做出一件让哥哥彻底失望的事情。)确实,这一招对自己实在太有效了。
京也突然感到满腔的无奈。想着自己竟然又陷入了这样的窘境。
似乎有另一个他正站在一边冷眶芳观,嘴里笑着说道:该来的逃不了。
其实京也早有预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宇佐美想要知道真相;京也想要帮宇佐美找出真相;兰担心京也的安危;御笠依照兰的指示从后面跟踪京也。一切显得理所当然,没有人该为此负责任,也并非有人刻意串谋陷害。
如果把责任推给她们这三入之中的任何一人,都只是借故推托、逃避问题而已。但是不知为何,京也心中偏偏又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已经被数层的蜘蛛网给重重包围住了似的。
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京也自己也不明白。
「御笠。」
御笠的脸孔难过得皱在一起。
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难道是为了冷酷地跟我从此划清界线吗?
这原本应该是京也自己所期望的事情。但是如今,京也却对御笠开口的那一瞬间感到十分地恐惧。
御笠那温柔婉约的声音,对京也来说却简直跟死神的声音同样可怕。
过了许久,御笠终于开了口。只见她欲言又止地说道:
「一开始,我曾经怀疑摩弥你就是凶手。」
「…………」
「因为你知道好多事情,而且模样不太对劲,实在很难让人不怀疑。」
「现在……妳不认为我是凶手了?」
「嗯,所以我必须跟摩弥道歉……」
京也的内心松了一口气。
但是,接下来御笠的口中却问出了更出人意料之外的问题。
「摩弥,告诉我,『空白的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京也感觉心脏彷佛被用力掐了一下。
「这件事……妳是怎么知道的?」
「兰跟我说的。她说这是七年前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期,京也正遭受着父亲的凌虐。
「兰告诉妳的吗……那应该是不会有错的。那么,妳还想要我再说什么呢?」
「兰那时候年纪还小,很多细节根本记不清楚了。所以,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否则,我实在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你。」
京也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曾几何时,御笠已经一头哉进了自己的人生之中。
「那是七年前的事了。当时我的家庭还很美满,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说到这里,京也顿了一下,看着御笠。御笠对上京也的视线,以「嗯」的一声来回应。
「事情的源头得从父亲的失业说起。他们告诉我,父亲被雇主以某种不正当的理由开除了。从此之后,父亲便每天借酒浇愁,最后得了酒精依赖症。御笠,妳知道什么是依赖症吗?」
「嗯,就是一种无法戒酒的病。」
「可别将它跟慢性酒精中毒症混为一谈了。慢性酒精中毒症在病理学上并不是很危险的病症,但是依赖症却是严重得多。一旦发病,一辈子也别想痊愈。酒精依赖症患者只要一看见酒,就非得拿来喝不可,就算那是米酒之类的料理用酒也一样。只要一杯下肚,理性与欲望的均衡就会完全崩溃,一定要将眼前所有看得见的酒全部喝干才肯罢手。如果再进一步从精神依赖进展到了生理依赖,那症状可能比毒瘾患者还要严重。」
「…………」
「开始酗酒之后的父亲完全了失去工作意愿,每天喝酒过日子,而且变得对家人有暴力倾向。我还记得,当时满屋子里都是翻倒的酒瓶,气氛非常糟糕,母亲难过地一直低着头……」
即使自己是一个再怎么迟钝的人,也会发现家里的气氛变得愈来愈诡异了。京也向母亲询问理由,母亲却只是苦笑着说道:「爸爸生了一种很不好的病。」如今回想起来,母亲这番话恐怕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吧。
一开始,母亲还相信着父亲,咬紧了牙关忍耐。但是后来……
「母亲在烦恼了许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了。她在离婚申请书上填入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半夜趁着父亲睡着的时候,带着姐姐、我及兰离开了那个家,逃回母亲的娘家去了。」
那个时候的京也还不明白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只是揉着爱困的眼睛,频频发出抱怨之声。真正理解状况的人只有母亲及姐姐而已。想必她们苦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吧。如果行迹败露,被父亲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