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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美一瞬间愣了一下。接着她用手捂着嘴,轻轻地笑了。似乎正在说:你怎么会问出这种傻问题?
他原本紧绷的肩膀,逐渐放松了力量。
甲斐野不禁诅咒自己的愚蠢。为什么我会不相信自己所爱的人呢?
他的内心如今获得了最大的满足。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甲斐野的家庭比一般人家来得富裕。小时候,不管自己要什么,双亲都会买给自己。但是,正因为如此,甲斐野从小到大都不曾对任何一项事物打从心底感到渴望。
出了社会之后,甲斐野才发现,除了当初被双亲强迫信仰的宗教之外,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吸引自己的兴趣。
找不到人生的方向,让甲斐野的内心感到无比空虚。为了克服心中的恐惧感,他更加虔诚地从事信仰活动。除此之外,他还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工作之中,彷佛是为了从现实中逃脱。
过着这种日子的甲斐野,有一天遇见了她。
甲斐野对她一见钟情。
那一瞬间,原本的黑白世界彷佛被上了颜色。如果没有遇见她的话,甲斐野恐怕会在过去那单色的世界中逐渐走向死亡。
是她带给了自己活下去的意义。为了她,即使是信仰也不再重要。
甲斐野将手掌放在代美那美丽的秀发上,轻轻梳理。代美害羞地从甲斐野的手中逃开。
「怎么突然这么开心?」
「我真的可以获得这么大的幸福吗?」
「别说傻话了……我早就死了呢。」
「咦?」
突然间,眼前的画面开始剧烈摇晃。甲斐野连站也站不稳,仿佛宣告世界末日的号角声已经响起。
整个大地发出剧烈的声响,甲斐野只能用手撑着地面。
是地震……跟那一天一样!
「代美!代美!」
——不对,这个时候……地震应该还没有发生才对,
就在此时,教堂微微晃了一下,似乎承受不住地震的威力。接着,整座教堂在巨大的毁灭声中开始崩塌,浓浓的黑影将代美完全覆盖。
——不对!根本不应该是这样!
即将毙命的那一瞬间,代美竟裂着嘴笑了。
有好一阵子,甲斐野必须在洗脸台前忍受着那股想要呕吐的冲动。
水花从全开的水龙头内喷出,发出了声响。水流被排水孔吸收,也发出了回应。
那夺走了一切的激烈震荡与毁灭的旋律,彷佛还在耳边回荡。每一次梦醒,为何总是像这样痛苦得令人难以忍受。
他关掉水龙头,擦完了脸,心情丝毫没有好转。
以这样的精神状态,实在没办法振作起来出门上班。
甲斐野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清晨五点。还有足够的时间「玩」个一回。
他走到昏暗的书桌前,打开手边的台灯开关,拉开抽屉,迅速地将必要的道具排列在桌亡。
接着,甲斐野将最重要的材料也抬到了桌上。
一个装昆虫的笼子,里面有一只蝴蝶。笼子内突然发生的变化,让蝴蝶慌张地四处乱窜。这是一只美丽的凤蝶。
为了换上新的手套,甲斐野尝试将手套脱下。但是包着绷带的左手无名指由于较厚,微微卡住了橡胶手套。
应该已经康复了吧?心中如此想着的甲斐野,试着轻轻将绷带解开。
接着他将无名指放在台灯的橘子色灯光下,仔细查看。
试着慢慢弯曲……没问题,看来已经不要紧了。
这个伤,带着相当不好的回忆。
由于太过兴奋,在以石头杀死第一个女人的时候,竟然弄伤了自己的手指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真是太愚蠢了。看着那个生物在眼前逐渐变得虚弱,最后终于死去的模样,让甲斐野兴奋得背脊发麻。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尝试杀死那么大的生物,所以才会出了差池吧。
但那个行为可绝对不是为了娱乐自己而做的。这个伤恐怕就是她对自己的警告。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甲斐野的心便再度像清澈的水面一样平静。
总而言之,开始作业吧。时间宝贵。
由于已经很久没有以蝴蝶为对象,实际做法已经模模糊糊了。
甲斐野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专业书籍,翻到蝴蝶那一页,放在书本的固定台上。
虫笼里的蝴蝶已经饿了一天,动作变得颇为缓慢。把蝴蝶抓出来的过程,比想象中要简单得多。
但是,或许是领悟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蝴蝶开始奋力抵抗。
甲斐野静静地对蝴蝶本体的胸口施加压力。蝴蝶在甲斐野手中死命挣扎着。
「别这样,翅膀会受伤的。」
甲斐野以冷漠且阴气十足的声音对着蝴蝶说话,这跟平常他那种开朗的声音完全不同。
压迫胸部,是在维持形体完整的前提下杀死蝴蝶的最好方法。
手中的蝴蝶一开始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