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这时惠似乎发现了什么,脸上又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
「摩弥学长,你不是右撇子吗?为什么用左手拿刀子?」
「我受了一点伤,不过别担心,这不至于影响我的能力。」
惠故意这么说,是为了要打击京也的信心,但却被京也轻描淡写地一口带过,不禁令她颇感惋惜。「是吗?」她淡淡地说道。
微风从两人中间穿过。
「在开始之前,我想问一件事。为什么你要一直杀人?」
「真无聊的问题。摩弥学长,你听过『为艺术而艺术』这句话吗?」
「艺术是为了艺术本身而存在,不应该受教育、启蒙等其他思想所左右。是这个意思没错吧?好像是*哥提耶及班卫所提介的思想吧。原来如此,的确很像一个艺术家该说的话。艺术不需要理由,对吧?我为自己的愚蠢问题道歉。既然如此,我就用『以暴易暴』这句话来回敬你。既然麻烦找上门来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译注:哥提耶,ThéphileGautier,十九世纪的法国诗人、小说家与艺术评论家。班卫,ThéodoredeBanville,十九世纪的法国诗人。)
京也显得更加认真。
教室中两股密度浓厚的杀意正在互相激荡,俨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似乎所有声音都被掩兽住了,只听得见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这时,京也的身子宛如要倒下去了似的微微一晃,接着往右手边踏步而出。惠见状也开始往反向移动。
两个人简直像在跳舞一样,在一排排的桌子之间开始绕起四方形的圈子。两个人都一边移动,一边在心中盘算着攻击的距离。
在如此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之中,京也却依然面无表情地向着惠说话:
「到目前为止杀了四个毫无抵抗的人,或许让你陷入了无比的优越感之中,但你接下来将要体验的是一场真正的战斗。你还太过天真,天真到足以致命。这是个好机会,我就帮你上两堂课吧。首先第一点,战斗的基本原则是先下手为强。如果你真的想要尝到胜利的果实,应该在一打开教室的瞬间便毫不留情地朝我杀过来。」
少女以沉默来回应。
「位居生物金字塔顶点的人类,唯一的敌人只有人类而已。新谷,人类是一种势必互相残杀的生物……来,我们开始吧。临界之人与越界之人的生死之战!」
忽然间,耳中听见宛如爆炸一般气势磅礴的豪壮音乐。
楼下的管乐社开始练习了。
呼应着音乐声,惠动了。
她沉着腰,向着京也冲来,同时将手上的刀子以闪电般的速度猛地一挥。
京也往后一退,避开了这一刀,但惠却继续进逼,跳到桌上以下击的方式挥出刀子。
以攻击取代防御的策略。
京也继续向后退,但却撞到了桌子,差点便往前摔倒。
桌子虽然乍看之下是等间隔排列,但其实大部分教室内的桌子都没有排得很整齐。边看着前方边往后退的京也受到桌子的阻碍,没有完全避开惠的攻击,制服的肩口被划出浅浅的一道口子。
京也踹翻桌子,开出一条道路,然后跌跌撞撞地转身奔到窗户旁边,接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惠毫不放松地突进。这时,一阵大风从窗口贯入,窗帘飘起,挡在两人之间。
——她会退后吧?
但是京也猜错了。窗帘在瞬间被斩开,明晃晃的刀子画着银色的弧线从窗帘后面朝着京也的脖子攻来。
京也的反应迟了片刻,却还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偏过脑袋,以毫厘之差闪了开去。一股肾上腺素的苦味在口中扩散开来。
因窗帘的关系而失去了距离感的惠以大幅度的动作挥空之后,京也趁这个机会再次拉开距离。
「摩弥学长,你为什么不反击?」
「为什么不反击?原因很简单:因为太有趣了,我不希望这场战斗太早结束。」
「少说大话!」
少女更用力地握紧了刀子。或许是因为自尊心受到伤害,她显得相当愤怒。
「好吧。虽然有点可惜,但我也要攻击了……」
惠已经先动了。跟之前的攻击一样,沉下了腰往前冲。随着次数的累积,随着步幅的加大,攻击的威力也会愈来愈具有致命性。
但是惠的突进动作却在京也的一击之下被中断。京也第一次举起小刀往前刺,刀尖几乎碰到了惠的鼻子。
「啊!」
恶梦一般的刀尖瞬间缩回,立刻又朝着惠的脚下摇摆不定地刺出攻其不备的第二击。连续的高速刺击让惠第一次慌了手脚,急忙退后。
京也一边摆着架式,一边以冰冷的声音说道:
「第二课,小刀的用途不外乎切、剥、刺、削、割、刻。我的蝴蝶刀的胜负关键在于是否能迅速刺出并收回。你的开山刀似乎以类似剑的斩击为主,由于收刀慢,只要被我的小刀近身,你就输了。」
惠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京也第一次展开快攻。
惠急忙挥动开山刀,希望能在小刀近身前化解京也的攻势。
但是下一个瞬间,惠的双脚离地,向后方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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