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经由大乱跑符流入灵术坛中,再传送到亚凯德的眼前。
大地呈圆环状隆起,周围包围着复杂的凹凸不平的形状。
「哦,这是镇魂的灵纹——神镇之清域么?」
「是相扑台!我要用相扑来陪他消遣消遣!」
麒一郎紧接着使劲踏地,将意念注入地面。
「野槌,挖隧道!」
「好的!」
一直在等待时机的野槌大声叫道。之前看不到她的身影,是因为她在地下并等待着这边的行动吧。
在野槌的辅助下,灵术在脚底开了个大洞。麒一郎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等、等一下,植本!我也……!」
在雪乃追上来之前把洞穴封上了。
在流动土壤的搬运下,不一会儿就出现在地面上。就在令人呼吸困难、皮肤烧伤的热风的正中心——相扑台上。
勇敢地面对正向着出口走去的灼热炎魔。
「提出挑战就不能后悔是吧?再来一次相扑吧。你上次没动真格吧?」
动真格的话,麒一郎在两人扭打到一起的时候就会被烧伤吧。
如果不能动真格大闹一场,肯定会积攒压力的。精灵并不能适应现代社会。在无意识中积攒的压力,有可能会在某些契机下爆发。
「狠狠大闹一场来消消气吧,亚凯德。」
亚凯德抛开筋疲力尽的宇贺姬,慢慢地登上相扑台。相扑台周围的灵纹开始发光,将他的身形改变成适合相扑台的大小。
火焰凝缩之后的亚凯德也拥有两米多高的巨大身躯。火焰之中是否存在着拥有实体的肉体,也因为火焰太浓厚而看不清楚。能够感觉到的,只有向着终点前进的意志。剩余的理智都化为火焰燃烧殆尽。阻挡前进道路者就会被毫不犹豫地烧成灰烬吧。
「亚凯德,求你了,快恢复理智吧!植本你为什么也那么乱来啊!你根本没理由这么做吧!」
雪乃说得没错,也许自己的确是很乱来。大自然之怒站在眼前,也不知是会被烧成灰烬还是会粉身碎骨,对于未知的前路,麒一郎膝盖颤抖了。
『喀啦』一声,火焰头部转向侧面,张开血盆大口。看到比表面的火焰更深邃的鲜红口腔,麒一郎的心脏剧烈跳动。
毛孔在令人绝望的危机感中收缩,汗水也停住了。
「快住手,亚凯德!」
杀气和破坏冲动化作灼热的红莲,毫无征兆地将麒一郎淹没。
四处回响的雪乃的惨叫,
呈一条直线喷出的火焰,
「喝!」
被尖锐的呐喊声和踏地一举击散。
在飘散的火焰中,白衬衫和裤子被烧得一干二净,就连内裤也化为灰烬消失。只剩下烧得焦黑的麒一郎。
为了让内场的雪乃安心,麒一郎继续踏地。『嘭』『嘭』,碳化的膜剥落下来。
「不好意思,我可是有防护措施的。」
烧焦的只是表层。脱落的黑炭不是肉,不是皮肤,也不是头发。
土俑项链『啪』地碎裂掉落,覆盖在全身的黑膜也飞散开来。以前在家乡的夏季祭典上获得的土俑项链,其中蕴含的遮断不祥之物的薄膜之术似乎已经消解了。
「你的后背……难道说,植本你……」
雪乃的声音如同叹息般细小。显现在麒一郎背后的奇特的斑纹,从远处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如火焰般摇动的烙印是闪耀着不祥光芒的土黄色,不过图案和铭刻在雪乃侧腹的烙印是相同的。
也就是愤祸痕。
「像黄坂的岩右卫门那样成为祸灵而被封印的精灵,我不想让他们的数量再增加了。」
这是在诉说自己的梦想。
这是在后背铭刻着愤祸痕的日子里所拥有的梦想。
——绝对要当上教灵师。
将互相信赖而结下羁绊的朋灵变成邪恶的怪物、而且之后朋灵必须被封印的痛心回忆,化为热气的漩涡,支撑着少年的身体。
「亚凯德还没导致牺牲者。趁现在恢复原状应该还能得救。」
怀抱对未来的梦想,勇敢面对象征着过去噩梦的火焰怪物。
再一次踏地,却没有发生任何灵术效果。土灵们都畏惧着薄膜消失后露出的愤祸痕。
愿意听从自己意念的,只有一只土灵。
「我不会害怕麒君的。」
地面上产生沙色的头发,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麒一郎的后背。
「只需要一会儿就行,帮我挡住亚凯德的火焰。」
「请交给我吧,麒君。」
稚气异形的身姿,如同玫瑰花盛开般地在麒一郎背后展开。还以为她会越扩越宽的时候,突然温柔地将麒一郎包裹起来。
——吼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