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他究竟为什么要到基地来呢?
伯爵稍微变换了一下姿势,把视线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接着,他伸出手,轻轻地拂开地面上的落叶,地上露出一张扑克牌。
“啊,又是扑克牌。”我歪头看了看说。
那是一张黑桃A。
“这是发现的第三张了。”
“这样看来,只剩最后一张牌了。”伯爵低声说道。
“嗯,现在没有出现的就只剩下红桃A了。”
梅花A在哈里的房间里发现的,方块A和黑桃A是在基地里发现的。
“这些扑克牌到底隐含着什么意思呢?”我问伯爵。
“不知道。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吧。”
“啊?是吗?”
“就算有什么暗示,意思也很有限吧。”
我以为侦探们都会特别注意此类证据,可是在现实中似乎并非如此。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
“什么?”
“哈里曾经说有东西要给我。他问我是要石头还是树叶。”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嗯,就是那天晚上,大家在这里准备盂兰盆舞会,哈里不见了的那个晚上。树叶不就是扑克牌里的梅花吗?”
“是吗?那方块就是石头了。”
“也就是说,原田拿着那两张梅花和方块的A,他打算给你其中的一张。然后他把那张方块A带到了基地,把梅花A留在了家里。”
“那我就是那个石头了?”
“山贺拿着黑桃A,这张黑桃A丢在了基地里。”
“嗯,原来这样。可是,还有一张红桃A呢。谁拿着那张红桃A呢?”
“也许只有三张。方块是石头,梅花像手掌摊开的形状,所以是布。”
“啊?石头,剪子,布?”
“对。”
“那黑桃为什么是剪子呢?”
“黑桃的形状很像剑之类的兵器,所以也可以把它看做是剪子。”
“是吗?真厉害。你真的像个侦探。悬疑动画片里的侦探都是这个样的。”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伯爵摇了摇头说,“如果思路受到这种东西的迷惑,被它牵着鼻子走,那么就无法破案了。我们要做的是,对这张扑克牌进行科学鉴定,查清这是从哪里搞到的,或者看看能否从中提取到指纹、汗渍,以及皮肤的一部分,等等。”
伯爵把这张扑克牌轻轻地装入一个塑料袋,然后放进了他的口袋。这样,伯爵手里就有两张牌了。
我们俩离开了基地,走向了下山的大路。
“我们不用到森林深处去看看吗?”
“为什么?”
“小贺被人绑架,那个家伙一定跑到森林深处去了。”
“我也这么想。不过,只靠我跟你两个人,恐怕很困难。警察马上就会赶来调查的。与其这么浪费时间,不如做些更有价值的事情。”
“做什么呢?”
“把你送回到安全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惊讶。虽然伯爵并没有背着我,我是自己一路走过来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对他的这句话感到的由衷的感动。受到他人如此的真切关心,心里觉得还真舒服。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于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把眼泪咽了回去。这个时候如果哭,一定会很难为情的。
而且,事到如今,我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恐惧。遇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大吃一惊,只顾着逃命,当时根本没有时间和余地考虑其他的事情。陷入了那个圈套时,我意外地冷静,觉得只有老老实实地呆着,几乎放弃了挣扎。如果平日遇到什么特别危险的情况时,自己会怎么样呢?会怎么想,采取什么行动呢?通过这次的经历,似乎多少能想象得出。原来人遇到紧急情况时,并不会大喊大叫,惊慌失措,反而意外地表现得很冷静。如果现在有怪兽或者鬼怪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我一定会先想办法尽量应对事态,做出判断,然后做该做的事情。我以前还从未这么想过。
从森林里走出,来到大路上时,眼前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原来查尔弗拉小姐一直在那里等着我们。她跑到我的身边,屈膝蹲下身子,看了看我的伤口。
“伤口不要紧吗?”
“嗯。”我点了点头。
“太好了。”她站起身,看了看伯爵。
伯爵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我的身上,他举目眺望着远方,似乎在思考什么,又或者他不想看到查尔弗拉小姐吧。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真是令人难以理解。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人之间的关系吧。想到这儿,觉得很好笑,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肚子饿了吧。”伯爵问我。
“饿死了!”我如实地回答说。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伯爵说着,看了看查尔弗拉小姐。查尔弗拉小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午饭时间如果不回家,妈妈会生气的。”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