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月,年仅2s岁的他孤身连续飞行33.5个小时,创造了人类第一次飞跃大西洋的奇迹,从而一举成名。
已开通的定期航线有东京、大阪、福冈等,从东京到大阪间的飞机票高达三十日元。
飞机上,除俊夫之外,还有一对外国老夫妇、一名身着军装的海军中校,以及一位贵族模样的年轻绅士。
坐在俊夫旁边的海军中校好像挺爱说话,路上一直说个不停。当他得知俊夫对飞机很感兴趣时,马上又把话题转到飞机上。首先是提到最近日本空输的普通客机从大阪飞往东京仅用了一个小时二十八分,创下了令人叹为观止的新记录。话说到此罢了也好,可是之后中校话锋一转,又说起了飞机事故。据说去年秋天在神户,一架正在做咖啡宣传广告的飞机,在飞行中坠落在了一所女子学校。机上两名人员当场死亡,三名女生身负重伤。还有川西航空的水上飞机在飞行中,发动机突然喷火,三名乘客马上背起降落伞跳了下去。结果其中一人由于降落伞没有打开,摔死在了河堤上。更有甚者,今年二月,日本空输的道尼尔③型客机从大阪飞向福冈的途中,由于浓雾和暴风雪,在八幡市外的山顶坠落,五位乘客中有四位当场死亡,还有一位第二天死亡……
③道尼尔·克劳德(1884- 1969):设计了德国第一架全金属飞机(1911年)的飞机制造家,1914年创建了从事飞机制造的道尼尔公司。
机舱外,似乎渐渐有些烟雾迷蒙了。而且,气温也很低。当然,飞机都是目视飞行。现在,俊夫只能求神仙保佑平安到达了。
不过,还好——不知是不是神仙显灵——客机于三点半左右到达了伊丹飞机场,只比预定时间晚了一点儿。
大阪的大街小巷对俊夫来说都很新鲜。迄今为止,他只来过几次,对大阪并没有太深的印象,所以他感觉到自己只是来到了大阪这座城市,而并不是一九三二年的大阪。自乘坐“时间机器”来到这里,俊夫一直想着白色是在过去的世界,今天好容易才从这种观念里逃离出来,感觉浑身轻松许多。
和印象中的大阪大相径庭的只不过是现在这里没有地铁。不过,和一九六三年的世界一样,还是有一些大婶们站在那儿卖票。看到这幅情形,俊夫心里踏实了些。
大婶们站在难波的南海高岛屋前,卖南海电车和公共汽车的票。手里提着牌子:不仅卖五钱一张的联票,还卖开往住吉、堺、浜寺的长途票。这些大概也是那种联票。
俊夫的到来,让佐渡屋玩具店老板喜出望外,他带俊夫去了道顿堀的舟字号料理,好好款待了俊夫一顿。
其实,俊夫早就后悔把制作“悠悠”这一想法告诉给了佐渡屋玩具店。倘若不是这样,自己拿到户籍之后,只要取得“悠悠”的专利权就可以了。和光电析像管之类的不同,‘悠悠”是谁发明的,并无人知晓。所以,如果按照丽子的思考方式来看,不管是俊夫发明的,还是别人发明的,都无关紧要。只要取得专利权,不管是哪个公司出售“悠悠”,俊夫都可以从中赚一笔。
谈话间,俊夫不禁感叹佐渡屋玩具店老板的精明来。他已经提出了实用新设计的申请,并提议,佐渡屋开始生产销售的时候,一个“悠悠”付给俊夫一钱的设计费。
俊夫决定答应下来。一个一钱的话,那一万个就是一百日元,十万个就是一千日元,这个主意不错。
然而,专利权的问題迫在眉睫,俊夫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上回手工制作“悠悠”的时候,男主人一家也说过,“悠悠”跟日本自古就有的杂技旋转茶壶和欧洲的“扯铃”玩具很像。专利局的审查官若是将它判定为众所周知的事实,那么就无法得到专利权了。即使事情不这样发展,既然来年的春天“悠悠”肯定会流行,那么,说不定此时在什么地方别的同行已经提出了专利申请。那样的话,申请日期只要比佐渡屋早一天,按照优先原则,专利权也是归对方所得。可是,有关“悠悠”一事,现在俊夫已经全权交给佐渡屋负责了,俊夫除了在一旁注视事态的发展之外,别无他法。
当晚,俊夫盛情难却,在佐渡屋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一起床,他便去了市内参观,然后乘坐大阪快车去了宝冢。
正值寒假,很多父母带着孩子来到宝冢温泉,温泉里看上去乱哄哄的。而正在上演少女歌剧的大剧院内也是同样一番景象。票贩子向俊夫推荐二楼正对舞台的坐席。俊夫花了一日元买了一张价值三十钱的票,好容易才挤了进去。
在这个可容纳四千人的剧院里,舞台上正轰轰烈烈地上演着白井铁造的时事讽刺剧《苏丹班克》。据说这个剧院是为了让“被资产阶级独占的现代戏剧再次回到民众手中”这一理想而建造的。虽然十二月是由雪组的演员负责演出,但作为岁末对观众的一种答谢,又特别加上了由其他演出小组合作演出的节目《苏丹班克》。因而俊夫才有幸目睹了扮演皮埃尔的苇原邦子年轻时的丰姿。另外,排舞也相当不错。虽然这个时代的女性大多是短胖的萝卜腿,但由于大阪并没有“舞蹈演员的衣服必须盖过大腿根下三寸”一类不识趣的规定,而是采用大胆的服装,弥补了演员身材的缺陷。再加上剧院太大,从远处看,萝卜腿的缺陷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回东京时,俊夫决定乘坐超级特快“燕子”号。在梅田车站大厅里,当他看到了C53型蒸汽机车动力十足的英姿时,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可以平安回去了!事实也的确如此。坐在车里,俊夫完全没有感觉到火车已经出发了,这样平稳的启动是电动机车无法企及的。从大阪出发,八小时二十分后,火车一分不差地到达了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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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人在广播里学到了“非常时期”这个词,他似乎对此情有独钟,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胡乱地使用一番。连“小祖宗”缠着要玩具时,他也会不予理睬地说:“非常时期,给我忍着。”房东来催房租时,他又搔着头说:“怎么说现在也是非常时期嘛。”这确实比“不景气”之类的词听起来有分量多了,而且对方居然也能理解,真有意思。
俊夫去大阪期间,男主人在车站前搭了个小摊,卖起了过年用的稻草绳装饰以及套在车轮上的饰物。可除夕之夜,男主人却推着一大车这些货物回来了。女主人瞪大了眼睛说道:“还剩这么多……”男主人答道:“非常时期嘛。”对于这样的回答,俊夫感到疑惑不解。到底是非常时期剩下这么多货物没卖完呢,还是因为非常时期打算要留下很多饰物,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