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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正明白就里的只有俊夫和阿隆二人。虽然主人夫妇俩也让阿隆对“实感广播”做了解释,但他们似乎仍然似懂非懂。特别是对于洛杉矶的夜晚是日本的白天这一说法,男主人坚持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把转播当成是现场直播的男主人一家每天都十分亢奋地收听节目,有时还会出现因为电波的波动而听不清楚,夫妇俩发生争论的情况。争论虽然时有发生,然而紧接着的一瞬间,俩人却又开始齐声助威了。声音之大,似乎足以通过收音机传到洛杉矶。就算传不到洛杉矶,二人摇旗呐喊的声音也足以充斥整个房间。对于比赛结果已经心知肚明的俊夫,有时也会深受感染,坐到收音机前。
其中,最让俊夫为之捏了一把汗的是三级跳远。俊夫只知道在洛杉矶的比赛中日本获胜了,但却并不清楚获胜的是织田选手还是田岛选手。不过,广播一开始,就报道了织田选手在预赛中落选的消息。
“……进入前六名的有瑞典的斯本松,荷兰的彼特+爱尔兰的费杰拉尔多、美国的法斯和我日本国的大岛、南部等六位选手。织田以十三点九六米的成绩失去了决赛的参赛资格。”
俊夫心里一紧,田岛选手也没有出场。这么一来,日本有可能没有获胜……
“……决赛第一场成绩为,南部十四米八九,费杰拉尔多十四米七零,斯本松十四米七零,比上一次成绩差,大岛、法斯、彼特均犯规。”
“好啊!”男主人叫道。
“南部选手,挺住啊!”女主人尖叫道。
俊夫目不转睛地盯着喇叭,一动也不动。他这才明白,原来听收音机听得入神了,自己也会这样。
“第二场比赛开始了。南部冲出起跑线,一步、两步、起跳!他远远地超过了织田创下的世界纪录,远远地超过了!……”
包括什么也听不懂的“小祖宗”在内,主人一家一齐站了起来,高呼万岁。
“跳起来了,跳起来了,南部忠平君拼命的一跳,成绩斐然,十五米七二,这当然是世界以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新记录。就这样,日本国旗即将……”
“喂!”俊夫朝男主人轻声叫道。
“嗯。”男主人朝俊夫递了个眼色,就出去了。女主人还沉浸在胜利的感慨中,什么都没注意到。
夜深了,男主人拿着从井里取出的啤酒,走到俊夫跟前。
“老爷,果然跟您说的一模一样呐。”
“是呀,以后还要多麻烦你的。”
“这个嘛,没问题。”
男主人盘腿坐下,从腰带中取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钞票来。
“这是今天赌赢的那份儿,七十日元。您数数吧。”
俊夫接过钱数了起来。
“没错,”俊夫说,“先放你那儿吧,等比赛全部结束以后再给我。”
“呃,这个……”
男主人一个劲儿地眨着眼。
俊夫抽出一张十元的钞票,递了过去。
“这个就算是我请你喝酒的吧。”
奥林匹克运动会闭幕的那晚,俊夫和男主人一同来到车站前的小酒馆,举行了一个小规模的庆祝宴。
“老爷,您的直觉真是准啊!”男主人给俊夫斟上啤酒,说道,“全部都猜中了!田径项目是三级跳获胜,游泳除了八百米以外全部获胜,还有马术的高栏架……全部都猜中了!您到底有什么窍门啊?”
“这可不能告诉你!”俊夫笑道,“不提这个了,我倒想知道你是怎样的赌法。”
“嘿嘿,这个不能说……不论怎样,我们用的是内行的赌博方法。对于像您这样的外行而言,稍微有些难度。若是用普通的赌法,那点消息是怎么也赢不了五百日元的。”
“原来如此!”
男主人好像和赛马场的几个伙伴打了赌。因为他们之中似乎不乏有钱之人。
“您对胜负有一种超常的灵感,可是,您不赌马,真是太可惜了。”
“不是什么超常的灵感。”
“咦?”
“不是什么感觉,怎么说好呢……对我而言……有些事情……可以预知未来……”
“嗯……是占卦之类的?”
“嗯,就算是吧!”
“那你能算出马匹到达的先后顺序吗?”
“遗憾,赛马的事我可无能为力。”
“嘿……”
“但我对日本的未来了如指掌。比如说,‘满洲事变’①以后事态会逐渐扩大。还有,日本和美国……不,别说这些大事了,就连一些细微的事情我也知道。举个例子吧,从明年春天开始,‘悠悠’……呀!”
①即“九一八事变”。
“老爷,怎么了?”
“……哎呀,真是太大意了。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什么事,忘了什么东西吗?”
“嗯,忘了件重要的东西。”
“要我跑一趟吗?”
“这个世界,冥冥之中自有主宰。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