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这种状况到处都有,平凡到自己也想笑。
可是殊子还是很讨厌。讨厌教学参观、运动会,甚至连开学典礼和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的爸爸,讨厌她抱怨爸爸时一定会面有难色地说声「爸爸是为了我们在工作」的妈妈,也讨厌看见她的高级皮包和小东西就会妒嫉地说出「真好,殊子家真有钱」的同学,更讨厌自以为是地拿些无聊的话教训她的老师。
她总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应该灭亡。
直到有一天她的双亲离异,她因为经济上的理由和爸爸一起生活。正当她看开了,想说也好,一个人的时间变多更显轻松自在,爸爸妈妈却说要各自再婚。对此她感觉到强烈的愤怒,同时也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双亲,这样的想法让她焦躁难耐:心里有种无法抒发的郁闷。
无聊而自私的叛逆期想法。
同样也是很常见、平凡的事,简直有如漫画的剧情。
这样的她之所以产生变化,是因为偶然,还是必然呢?
大概是偶然吧。网好在这个虚轴聚集的城市出生长大。
总之在她厌恶一切的一年八个月前,即将迎接新的一年的冬天——
殊子有了缺陷。
占据了她的缺陷、进入她体内的世界,非常的辽阔深远而且万能。
所以在殊子得到那个世界的瞬间,她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对这个世界失去兴趣。感觉自己、家人、周遭的一切,都是毫无价值、不需要执着的东西。
这反而让殊子变得开朗起来。
面对活在这个与自己无关的世界的那些人,就陪他们玩玩吧。
她开始与爸爸、妈妈,还有他们再婚的对象亲近。因为无论是爱是恨,到头来他们都是不同的生物。憎恨那种她挪动手指就会消失的生物太无聊了。她觉得执着于他们没有意义。
对于同学、老师也一样。她没有刻意引发问题,而且她觉得为了这种无聊的目的使用能力,对自己的能力太过失礼。
之所以和同性交往,理由也在于此。得到了操纵人心的能力,让她对于和人交往,或是两情相悦之类的事情,完全失去兴趣。所以她才想挑战更难达成的同性交往。这样的想法,和她小时候在高级的东西包围下,觉得那些东西无所谓的想法没有太大的差别。殊子自己也知道。但是她已经对自己的情感都失去执着。
遇见城岛晶和硝子、柿原里绪、佐伯妮雅之后,她觉得自己稍微有了改变。
等同于自己、甚至大于自己的「能力」。
见识到那些能力,让她察觉远见殊子这个人绝非万能。
不过她在本质方面并没有改变。
到头来,他们也和殊子一样,是超越世界藩篱的人,无论如何都是异物。所以她莫名地肯定,即使在彼此残杀时有谁死了,她也不会因此真心感到悲伤。
变成虚轴之后,殊子得到君子这个幸福家庭的象征,以及姬这个可爱的恋人,但是要让她对于世界的兴趣与执着完全复原,这样还不够。和她们在一起很好玩、很快乐,这种感觉也是殊子过去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可是她内心的某个角落还是觉得「自己和她们不同」而有所隔阂。
但是。
在这样的状态下,不知为何——只有在她产生缺陷之前不久遇见的一名少女,总是能够刺激殊子几乎已经消失的执着心,让她无法自拔。
因为她是最后一个见到的「看不顺眼的家伙」?
还是她感觉到了某种命运的关联?
她是个性有如人偶的乖巧少女。某一天,少女遇见世界的残骸,受到感染、受到侵蚀,因而产生缺陷,转变为聚敌意与杀意于一身的人。
契机似乎是网际网路。漂流在网际网路上的世界残骸,无缘无故地就此闯入。听到这样的经过,殊子吓了一跳。
因为那和自己受到感染的途径完全一样。
她对世界万物所感受到的焦躁不悦,简直就像过去的殊子。
同时连得到世界的契机,也和自己那么的类似——
如果当时找上自己的世界残骸是「破碎万花筒」(delayed kaleido)而不是「闹钟」(忐忑不安);相反的如果她得到的是「闹钟」(忐忑不安)而不是「破碎万花筒」(delayed kaleido)。
自己和她的关系,会不会因而颠倒呢?
殊子也知道对于已经发生的事讨论「如果」,至少对实轴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但是她就是无法不去思考。
她的思绪就是忍不住飘到发生在那名女孩和自己身上的些许偶然。
坦率表现自己的情绪、勇于面对这个世界,那名女孩对她来说十分耀眼。她觉得自己好像看见那个已经消失的过往自己。一方面彷佛是自我嫌恶,她觉得那名女孩是个无聊的小鬼:另一方面又有种憧憬,希望那名女孩得到真正想要的东西,过着幸福的日子。
所以曾几何时。
舞鹤蜜对于远见殊子而言,已经不再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而是更宝贵、更重要的人。
「……殊子!你这个白痴!」
听见重要的人发出可爱的声音,让殊子回过神来。
咦,发生什么事了?她的脑袋开始运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