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她立刻明白了。因为她的胸口一阵火热,同时呼吸也很困难。
而且还有一件平常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最讨厌她的妹妹,几乎整个人趴在躺在地上的她身上,脸也贴了过来。平常自己光是碰她一下她就会大呼小叫,太奇怪了。
趁这个机会亲她一下好了。
可是奇怪。身体使不上力。
「你振作一点!」蜜在她耳边大叫。不用叫这么大声也听得见。不过心想算了,反正我很喜欢她的怒吼声。
脸颊有种温热、潮湿的触感。
还有种刺激嗅觉、有如铁锈的腥味。她立刻发现到那是蜜的手,手上沾满自己的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好不容易开口,但却是断断续续。总是游刃有余的殊子姊姊怎么可以如此失态。
可是,太好了。
赶上了。
因为在亚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她才能够挡在两人之间。
「话说回来、她刺得、真用力、啊。」
埋进胸口的美工刀刀刃,刺入身体深处。
尽管是专业的大型刀具,也只不过是一片薄薄的不锈钢——大概是折断之后又推出刀刃,然后使尽全力刺进来吧。
内心想着:固定剂的腕力真强——彷佛事不关己。
「不要说话啦!」
「就算、你、这么说……喵——」
硬加上去的语尾显得多余。
她仔细一看,脸色苍白的蜜低头看着她。
「还不是你害的。」
「谁害你了!说这什么话……!」
蜜的眼神强烈得像是要射穿她,又像是在对她谢罪,让她无言发笑。
这么说来,谢和射写起来真像。所以谢就是用言辞射击的意思吗?她还想着如此无聊的事。
不过蜜的谢罪对她来说,也像是被箭射穿一样痛苦。
——你不可以,向我谢罪。
「你到底在干什么!哪有人因为这种无聊的小伤倒下来的!」
「说得、也是。」
硬是捅进来的刀刃,在途中断成几截,在殊子的胸口造成数个伤口。
呼吸困难。
大概是伤到肺了。
她不知道。虽然她不知道——
不过这大概是致命伤。
「对了——」
「怎么样!」
「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她说不要管君子,叫蜜冷静下来。
她说反正君子会活过来,叫蜜忘掉她的死,集中精神在敌人身上。
她说了——非常冷酷的话。
她明明不希望蜜有这种想法。
她不希望蜜变得和自己一样,在隔阂之后嘲笑世间的一切。
希望蜜能够动不动就发火、能够冲动、能够易怒、能够失去冷静向前冲。
能够毫不退缩地——做这些现在的殊子绝对办不到的事。
「呐、小蜜。」
呼吸紊乱的殊子叫了妹妹的绰号。
这是殊子原创的叫法。连以前的君子都没有这么叫过她。殊子第一次这么叫她时,她还很生气,然而曾几何时,她也会回话了。
殊子还记得这件事,让她莫名感到高兴。
鸳野在亚怎么没攻过来呢?她有点不安。
她在干什么?这明明是个大好机会。不过发疯的人做事总是那么不合理。所以把这个当作最后的幸运好了。
「怎么样!我不是叫你……」
听着蜜大呼小叫,看着她的脸,殊子使尽浑身的力气。
她咧嘴一笑,将手放在蜜的后脑勺顺势施压。
「……不要说话吗——」
用自己的唇叠上她的唇。
「……?你——」分开之后的蜜一脸惊讶,双眼圆睁。
「亲一下。」
「你!胡闹什么……!我又没欠你……」
「有喔。」
……等一下就会有了。
殊子闭上眼睛。
然后深入自己的内面。
前往内心深处。
找到留在缺陷之处的空白里,仅存的残滓。
——远见殊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