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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蜜!」
里绪一脸开心地如此叫道。
「……干嘛?」
就在水塔下方——舞鹤蜜打开铁门来到屋顶。一听见里绪的声音,原本就堆满怒意的表情立刻变得更加不悦。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里绪。不要这么大声叫我的名字……怎么连城岛也在这里?真是糟透了。」
「……谁叫你要过来,你应该知道午休时间我们都在这里吧?」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们可以不要跟我说话。」
「咦——蜜说这种话,里绪会伤心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真是的……」
看见里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舞鹤只好乖乖闭嘴,但还是一脸不悦。
不过这家伙怎么会跑到屋顶来?
「……周围的人太烦了。」
也许是我的讶异不小心写在脸上,舞鹤不耐烦地举起自己的左手挥了一下,可以看到肘以下的部分反射异样光泽。
「原来如此。」
原因是舞鹤的义手。要说舞鹤自作自受也没错,因为她的手是她在两个月前的战斗中自己切断的。只是舞鹤的断臂看在同学眼中,似乎是一种障碍。
「那些家伙平常看部不看我一眼,现在只不过少了一只手,所有人立刻把我当成注目的对象。尤其在吃饭时,那些人的视线要说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害我根本吃不下去,也不知道那些家伙到底是看笑话还是可怜我。真是的……不管善意恶意都一样烦人。」
「所以说你每天都换不同的地方吃便当?」
「没错。」
舞鹤说得很不高兴。我说舞鹤,你干脆每天都来屋顶好了。每天为了找地方吃东西在校园里徘徊,老实说有点愚蠢。
……要是我这么说,一定又会惹来舞鹤一阵发飙,还是算了。
「也罢,不管善意恶意都是暂时的,大家很快就会对你失去兴趣了。」
但是我也是同时站在善意与恶意的角度挖苦她。 「什么啊,你这家伙的性格还真是扭曲到不行。」
看来我的挖苦没什么效果。舞鹤不再理会我们,迳自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喂,蜜也一起过来这里吃嘛。」
里绪满脸笑容从水塔上向舞鹤招手。
「开什么玩笑,谁要跟你们混在一起?而且那里也太窄了。」
「嫌太窄的话就坐在里绪怀里吧?啊、还是蜜要让里绪坐在怀里?」
「……你是没听到前半的话吗!?」
这两个人还是老样子。舞鹤的讽刺与挖苦对里绪根本毫无作用,其实在我们之中与舞鹤最要好的人,说不定就是里绪。
「蜜真是的,不可以用代名词称呼里绪。」
「是是是,我知道啦。」
「知道就好。蜜要怎么办?谁要坐在谁怀里?」
「好好听我说话!两边都不要!」
舞鹤面红耳赤地人喊,我不由得在心中苦笑。
「……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你偶而也该学着用吵架以外的方法和别人沟通。」
「你这家伙不要趁乱说些没礼貌的话!」
我随口说声抱歉,继续吃我的午餐。舞鹤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忿忿不平地念念有词,然后吃起福利社卖的面包。
我原本还想问你今天怎么不是自己带便当,不过这种挖苦的话还是就此打住比较好——说这些话是殊子的工作。
屋顶上除了我们之外别无他人。要是在舒服的春天或秋天,偶而还会有人在午餐时间上来屋顶。但现在是秋老虎肆虐的九月,大家宁可待在有冷气的教室里。
「……这么说来,里绪不觉得热吗?」
我不禁如此问道。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里绪在学校都是一身长袖运动服的打扮。
「恩,不会。里绪一向不在意季节或温度的变化,毕竞锻链的方法不同。」
……里绪怎么看都不像经过锻链的样子,不过本人既然这么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过了十分钟之后,我终于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
转头一看,舞鹤早已吃完她的面包。不过她没有马上下楼,只是静静坐在原地眺望远处的风景,看来在午休结束之前都会待在这里。
正当我这么想时,她忽然喃喃说道:
「……真是悠闲。」
「你说什么?」
「唉呀,你听到了?」
舞鹤转头看我一眼,露出轻蔑的笑容:
「没什么,真要说是悠闲,其实我也差不多。而且你的敌人老是用那种你再怎么担心注意也防不胜防的方式进攻。」
「你想说什么?」
舞鹤起身盯向感到讶异的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