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的动作,打算加以阻止,并且挡在她的身前:
「那个,别保老师……老师不是要帮直川同学吗?请加快动作,我……我来挡住她。」
上野说话的模样,像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全身的勇气。
「你……!」
「我不了解现在的状况。上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
面对别保惊讶的视线,上野咬着嘴唇说道:
「直川……不是被妈妈虐待吗?就像人把压力发泄在人偶身上一样……可是人偶不应该拿来虐待,这么做是错的。人偶应该摆在身边爱护,所以我们一定要救她。」
上野的话实在难以理解,但是别保只是望着他:
「……我知道了。」
语毕便迈开脚步走向君子。
「给我等一下!」
蜜突然从地上跳起,完全不理会上野。
「对不起。」
上野依然挡在蜜的面前,用与谦卑态度格格不入的惊人力量,硬是压制蜜的肩膀。
蜜随即失去平衡,再次摔倒在地。
「……自从高中以后就没练习,看来还是没有荒废。」
上野的自言自语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表现,他大概有练过合气道之类的武术。
「老师。」
别保点点头,走到君子身边,把她扛到自己肩上。
「住手!不要碰她!」
无视蜜的呼喊,别保举起手中的铲子对着君子的妈妈说道:
「直川太太,请您跟我走一趟。」
「噫……」
「走吧。虽然您好像很害怕,但是如果您不肯来,我只好把您打昏之后再带走。」
君子的妈妈似乎没有完全搞清楚眼前的状况,不过还是放开手中的菜刀,一边发抖一边点头,在别保的监视下往前走。至于上野也配合别保的动作不断移动脚步,阻止蜜接近别保,甚至挡住通往走廊的路。
「等一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总算站起来的蜜大声叫住别保。事到如今只好不择手段。
「你想把她们带去家暴防治中心吗?这就是你的方法吗!?别开玩笑了。」
的确很像老师会想到的方法。
就算把母亲从君子身边隔离,再把无依无靠的君子送进观护设施接受心理辅导,又能怎么样?君子会因此得到拯救吗?君子已经不是小孩,要她离开要好的朋友、失去唯一的亲人、忘记一切到一个新天地重新开始,又谈何容易?最后君子只能背负一辈子都无法痊愈的创伤,还得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这是多么悲惨,又多么不合理的一件事,自己绝对无法容许。
「这个世界没有简单到每件事都能用你的二分法解决!」
「你说世界没有那么简单?或许真是那样没错。」
把君子扛在肩上的别保停下脚步,回头瞄了蜜一眼:
「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对有人遭到虐待的事实视而不见。重点在于直川的母亲犯错,而犯错的人必须受到纠正……这是我的行动准则。」
「……你的行动本身就是错的!」
「我没有错,我正在做对的事。」
「……开什么玩笑!」
简直是有理说不清,蜜一面高声怒吼,一面第三次集中全身的力量。如果能跳到天花板再利用墙壁的反弹跳过去,合气道应该奈何不了自己,而且就算被挡住、摔倒也没关系。
只要立刻起身再往前冲,蜜相信自己一定能闯过上野的阻挡,因为这家伙如此懦弱——即使得到世界依然畏畏缩缩的人,蜜根本不放在眼里。
蜜散发的气势让上野全身一凛。
「舞鹤。」
然而平静的说话声,却在此时打断她的动作。
不对——正确的说法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蜜停止动作。
别保问她一句:
「那么……你又做了什么?」
「……啊。」
这句话紧紧抓住蜜的心脏。
「如果你明知道这件事,却没有设法阻止,那么你也一样有罪。」
不对——蜜想要这么说。
这家伙在说什么?有罪?我跟君子的妈妈一样?
她想说你错了、想要高声否定,但是——
自己无法拯救任何人——
别保再次迈开脚步,君子的妈妈也一脸害怕跟随在后走出玄关。看来别保应该把车停在楼下,等到他们上车之后就追不上了。
「……给我等一下。」
蜜无视心痛的感觉,强行起身。
「怎么可能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