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名字是『有识分体』,是因为所有生命只进行孤雌生殖(注:仅以母系生殖细胞繁衍后代的生殖方式)而导致灭亡的虚轴,有识分体……懂了吗?一切相同的世界,一切失去个性的世界,那里没有代名词存在,所以不可以用代名词称呼里绪,所以里绪无法分辨虚轴以外的存在。如果不是世界上的唯一……来到实轴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这就是里绪世界的「起源」。之所以主动提起,是因为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呢?还是因为我的请求所使出的诈术呢?白猫无声无息地伸个懒腰之后,眼睛也盯向直川。
「好了,快说吧。说了之后里绪可以原谅刚才的失礼举动,也会把计算次数归零。」
「哈哈……厉害厉害,没想到还有这种世界啊。」
直川咯咯的笑声中带着佩服。
「真是厉害啊,柿原里绪,了不起……那我就说吧,连柿原这么厉害的人都认同我,对我尽了礼数,如果我不以礼相待,那就真的太失礼了。只有垃圾才会不懂要对自己想要超越的对手表示敬意,不过我不是垃圾。柿原里绪……我的名字是『矮小函数』,是『我成为世界之王』这个梦实现之后的样貌。现实中的我得到这个梦的力量,变成现在的我。」
听到他说的话,于是我开始推论。
附在直川身上的,果然是他将心中抽象的「自我未来」具体化之后形成的半吊子虚轴。既然如此,他的能力很有可能是来自深层意识的愿望。
「『矮小函数』……在『世界系』里……才刚登记而已。最近才诞生的吗?」
「是啊,就在三小时之前。真是太棒了,居然可以重置已经崩毁的世界,建构新的世界,我居然得到这么强大的力量。」
最近才诞生、重置、建构,这些都是线索。
直川继续说道: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高兴的事了。柿原里绪还有城岛晶,你们知道吗?我可是被躺在那边的大田敦……」
「……不要!」
跪倒在地上的大田敦大叫一声,打断直川的话。
「别说了……拜托你。不要再说了……」
「哈!真是有趣啊,大田。那我倒要问你……昨天,无论我怎么哭着求饶也不肯住手,把我剥个精光还拍下裸照的人到底是谁?还有……」
「不要……别说了,我求你……拜托……」
我斜眼看着他们,内心开始思考:
剥个精光拍下裸照?所以这就是契机吗?
「烦死人了!大田敦!」
浑身是血的大田敦几乎要哭出来,直川依然毫不留情地对着他大吼。
同时放开抓住皆春八重脖子的左手,指尖指向大田——
「……嘎啊!」
一道看不见的力量让大田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再次趴回地上。
我眯起眼睛。这是——让不定量子在实轴上强烈反弹所产生的力场,是任何虚轴都办得到的小事,就连身为固定剂的我只要肯拼一下,也能勉强办到。但是简单来说,这就跟把小石头丢进水中,水面出现的波纹一样,也就是浪费了一颗小石头。这种做法等于是用了十分的力量换得一分的结果,没有特地使用的必要。
他是在隐藏实力,还是不知道怎么使用?
仿佛是要告诉我答案的直川放声大笑:
「哈哈哈……太厉害了!我的力量真是了不起……连这种事都办得到!」
原来如此。
刚才说的话。
之前的态度。
还有虚轴的起源。
已经凑齐足够的资料。
我对硝子使了眼色,硝子也点头回答:
「是的,我判断主人的推测正确,这……」
「没错……是寄生型……而且只是个小角色。」
我放松紧绷的情绪——并不是大意,只是没必要过度紧张。
「住手吧,直川。」
因此我不顾被打飞之后再度倒地的大田,向前走出一步。
「我差不多了解了。反正就是大田因为昨天的事,对你做了什么加以报复……并且当成把柄威胁你吧?可是那又怎么样?这些只不过是日常生活之中可能发生的事,你就住手吧。因为这点小事崩溃,招来的虚轴也这么不像话,像你这种人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虚轴。连日常都无法控制的人,怎么可能控制非日常?你少丢脸了,直川。」
看来大田敦真的是像直川昨天所说,靠着不正当的手段考到第二名,所以才会威胁直川。大田敦表里不一这种小事,从平常的态度就看得出来,而那些跟班这么嚣张就是证据。真正有人望的人,身边的人应该也会成为班级中心,可是他们的行为只不过是狐假虎威。这是很明显的事。
大田会如此着急的理由也不难理解,皆春八重的视线一直看着他。他们就算不是男女朋友,也是类似的关系。
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些无聊至极的小事所引起。
因为这些无聊小事而诞生的虚轴,会把没效率的意志力当成强大力量的家伙,有必要把它当成威胁吗?这已经无关是否扯上那个家伙,这一切根本就是没必要的事。
因此我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