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样进行,也保留了两个人选。
第三天来了一个发色有点特别的小子。那人倒是口才流利,颇有业务员的调调,但在问及工作经历时,他的回答令人喷饭。
「您从毕业后一直没有正职工作……两年吗?这期间都没有找工作吗?」
「可以说是完全没找过。」
「为什么呢?」
「因为我那时在玩乐团。玩疯了,所以错过找工作的时机。」
这是啥?诚治差点没从椅子滑到地上去。大悦应该也差不多。
「我们乐团的目标可是正式出道哦!我超投入的,一心一意搞音乐,但是搞了两年还是解散了。团员一个接一个找到正职就脱团,最后只剩我一个。对啊,就只有我没去找任何工作。找他们理论,他们居然还笑我说『不会吧?你还真的想出道啊?』,我气得跟他们大打一场。啊,真是有够青春啊。」
这家伙是不折不扣的阿呆。诚治死命忍笑。
「在那之后,您打工一年……这段期间有去找过正职吗?」
「想是有想过,但没有真正去找。」
这又是出乎预期的回答。
「那又是为什么……」
「你知道的嘛,就我在打工的地方喜欢上一个女孩,可是那女孩上个月辞职了。我以为跟她感觉还不错,谁知道人家并没有那个意思,唉。反正那一刻我才惊醒。哇靠,我在搞屁!出社会了却还没有一份稳定的正当职业怎么得了?于是我就匆匆忙忙开始找工作。」
听见身旁传来一声骨碌的喉音,诚治朝大悦看去。
完蛋,工头已经忍笑到极限了。
「好的,那么今天的面试就进行到这边。后续结果会再跟您联络。」
染发小子离开并带上门的那一刻,大悦也噗嗤笑出来。
「啊呀——也可以说是大将之风呢。」
「今天的应征者就剩最后一位了。」
想当监督的雀斑女尚未辞去现在的正职,无法在上班时间来面试,因此她的面试被排在傍晚进行。
「工程业务部中意哪一个?」
「第一天那个话不多的……还有刚才那小子。」
「唷,你居然相中刚才那小子啊。」
「呃,人是个呆瓜没错啦,但是他善于跟人装熟攀谈,那可是一种本事哦。而且那人其实不笨,进退举止都注意到了礼节,履历表也……只有工作经历蠢了一点,其他细节都相当周到。总之,他有我没有的本领。」
诚治做此结论,大悦也点头称是。
「真可惜。淘汰哪一个都是可惜……干脆两个都录取吧。」
「别忘了还有一个,那可是我们今后再也钓不到的大鱼呢。」
「我们还不至于穷到多雇请两、三个员工就垮台啦,放心。若那女的真是个人才,将来就多一个工地监督,也就可以多接案子;人手不足,很多案子都接不了。而且,等你能帮公司做会计,委外那笔贵死人的费用就可以省下来了。」
假定公司规模扩大,多请三个员工确实不坏。
「不过每增加一个正职员工,一年就要多花五、六百万圆。」
「我们又不是每年都扩编,而且工人来来去去的,人事费用总能打平啦。」
姑不论第三人如何,工头已有意录取那两人了。——大悦既已决定,诚治便不再开口。公司的资产状况,当然是大悦最清楚。
到了傍晚,雀斑女来了。
看见她穿着成套裤装前来,诚治颇感意外。他以为女生的套装都是配裙子。
「请多指教。」
她先是恭敬地一鞠躬,然后在诚治的邀请下坐下来。这几天的面试都在这间没有任何摆设的空房间进行,组合屋的简陋环境似乎一点也没命这女子吃惊。
「我要先声明——」
大悦开门见山地说:
「工地各有规模,但通常只会有一、两间流动厕所,我们也不打算设置女性专用的厕所。你敢跟那些大叔上同一间厕所吗?」
「可以。」
她答得很快。
「而且也不必特别替我准备更衣室,随便找个仓库角落让我换衣服就可以了。」
「不,那样也太不妥当,到时会在办公室找个空房间让你用的。」
诚治不小心插了嘴。
「您就读的大学非常好,目前又在知名企业工作,为什么要舍弃那么好的环境,却想做工程监督呢?」
「这有我个人的感情因素。先父原本也经营一间规模与贵社相当的营造公司,但他在我读中学时过世,公司也就倒闭了。幸好他没留下债务……」
「您想继承父亲的遗志?」
大悦如此间道,雀斑脸随即点头答「是」。她在履历表的家庭栏所填写的确实是继父的姓名,而她似乎是三姐弟之中的长女。
「我母亲后来再婚,继父是个非常好的人。当时我弟弟和妹妹年纪很小,因此跟继父非常亲密,只有我至今仍忘不了生父,心里总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