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
「好,那我来看。」
诚治把无法取舍的那二十二封履历表交给大悦,然后看着他逐件分成两大类。
「……哪一边是不录取?」
大悦伸手一指,诚治拿起来看,吃惊叫道:
「这个人跟这个人的字写得很好看啊!」
「字写得好却太流利,八成是抄的,不是一字一句边想边写的。」
「怎么看得出来?」
「别看我这副德性,我可是书法三段。」
「什么?」
……工头的字迹和长相确实配不起来。诚治暗暗在心中同意。
经过大悦的检分,合格的履历减少到十五封。
「这样就可以全部叫来面试了。一天五个,从下午开始,你去安排。还有——」
大悦抬了抬下巴,朝稍远处的一张履历表示意。
「那一张是怎么了?」
「哦,这个……」
诚治拿起那张履历表,递给大悦。
「有点难以判断。」
大悦一看,神情大惊。
「这不是女的吗?她知道要在工地研修半年还来应征?」
「她在自传里说,她对体力很有自信,从学生时期就开始学柔道。」
「也是,撑半年就好,在工程业务部就……」
「不,问题就——」
诚治探过身去,指着履历表的应征职务栏。
「……工程监督?」
「对啊,再看她的学历。」
大悦看了两眼,抬起头来:
「这学校很好吗?」
「是国立大学呢!要是只选学历,这次就非她莫属了!其他人的学历都和我差不多,但有这种学历的人,我们公司可能再也请不到了!」
「是有点可惜……女人怎么会想来工地做监督啊,这真是。哪个工地会在现场增设女厕嘛。」
「我想她本人应该也有此觉悟了才是……」
大悦土木都接些小型工程,万一这人要拿女权问题作文章,那可就无解了。
「算了,也让她来面试吧。」
就这么一句话,雀斑脸的履历也被放进了面试名单中。
□
诚治好久没和爸妈一起吃晚饭,这一天终于赶得上。
「你进公司快两个月了,做得如何?」
听见父亲这么问起时,诚治心想,大概他又要提簿记的事了。
「对哦,抱歉,最近还在忙,等忙到一个段落时再学簿记……」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上了两个月的班,感想如何。」
诚一皱着眉头打断道。
「噢,每天都好忙,可是很充实,也很快乐。现在我在处理征才的事……」
「居然是你处理!」
「面试时当然是社长去谈啦,我负责的只是前置作业罢了。」
「不久前才为了求职而焦头烂额,这会儿摇身一变,竟要征人了。」
诚一显得感慨万千。
「反正我们要找的也不是高等人才,社长也明白说了,要找跟我差不多的程度。那种人的想法我最清楚啦,哪里不长进、哪里投机取巧,我也都知道。」
「应征者最怕碰到你这种人事主管。」
父子俩就这么聊了开来——诚治偷偷朝母亲瞄了一眼。
寿美子面无表情,静静地吃饭,上半身却隐约在摇晃,只是那幅度很轻微,不仔细看是不会察觉的。
这阵子,她的表情又变少了,身体摇摆或搓手等举止倒没有复发,只是先前会一度出现开朗倾向,使得最近的变化格外令人担心。
「妈,这个礼拜六要回诊,我们一起去吧。」
听到诚治如此说道,寿美子才抬起脸来微笑点了点头。
吃完晚饭,寿美子照例乖乖服了药。
诚治收拾自己的碗筷时,顺便看了看冰箱上的检查表,确定寿美子并没有漏掉任何一份。平日,诚治尽可能回家吃午饭,无法赶回时也必定打电话来确认,那时便由寿美子自己签名。
趁寿美子去洗碗,诚治进到起居室,坐在看电视的诚一对面,说道:
「爸,你觉不觉得妈最近心情低落?」
「有一点,而且好像没精打彩的。但她都有吃药。」
「嗯,我知道。」
「会不会是冈野医生说的病情起伏?这个病本来就会拖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