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连这个都想不起来,害你这么麻烦,好不容易争取到的面试也取消了……都是妈生病害的……」
「才不是。这种粗心,一般人也会犯的。来,快点吃药。」
诚治在杯里装了水,拿给寿美子。寿美子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药盒,同时又想将药从盒中取出。把药按量分装到这个盒里时,他们一向是连着塑胶外包装一起装入,如此便可以用剥出后的塑胶空壳来确认是否已经服药。
「我帮你拿出来好了。药盒给我。」
诚治轻轻拿走她手上的药盒,把今天午餐后该吃的三颗药拿了出来,替寿美子剥出药锭,然后看着她配开水吞了下去。
「记住罗?药盒要随时摆在抽屉里哦。」
又亮一亮手中的药盒,他让寿美子看着自己将药盒放进那一格抽屉中,然后在冰箱上的检查表签名。
「好,我们赶快收拾房间吧,否则爸晚上回来会以为家里遭小偷了呢。我去换个衣服就下楼来。」
之后,母子俩一直忙到天黑,才将家中恢复原有的模样。诚治今晚没有排班,就到馆子买了点东西回来,解决一家三口的晚餐。
至于吃外卖的原因,他们都没对诚一说。
□
第二天要打工,诚治本想睡到中午再起床,却在上午就被寿美子叫醒了。原来是家里接到一通电话,对方指名要找武诚治。
「谁打来?」
「那个……一间什么公司的名字——」
可能是来通知他夜班有临时调度。诚治在房里按下分机的通话钮。
「喂?我是诚治。」
怎么也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竟然是昨天那家医疗仪器制造商的公司名,吓得诚治睡意全消。
「昨、昨天我太失礼了,请您见谅!对不起!」
「不,不用那么紧张。我姓仓桥,是公司的专务。你昨天取消面试的理由,后来传到了公司董事会这里。」
男子的措词十分温和有礼。
「听说是你家人的病发作了,是吗?我冒昧请问,刚才接电话的是你母亲?」
「啊,是……您听得出她的异常?」
诚治担心的是,寿美子的精神状况太过不稳定,以至于外人仅由电话的片段交谈就可以听得出。
「不,要从电话就听出你母亲的状况,我想应该没几个人能办到。只是我在你的履历表家族栏看到,府上白天在家的只有你母亲一人。」
原来如此。这是当然。诚治松了一口气。
「你今天有空吗?」
「啊,有……到晚上之前都有空。」
「那么今天下午两点左右,你能到我们公司来吗?我们董事会想要了解一下你的状况。」
「好、好!可以!我一定到!」
挂掉电话之后,诚治往房门外冲,几乎要滚下楼去。
「妈!衬衫!有没有烫过的衬衫?我下午要去昨天的公司再面试一次!」
既是午后二时,时间充裕,诚治可以和母亲一起吃了午饭再出门。
在检查表上签了名,出门时的轻松心情,大不同于昨天的此时。
来到那间公司,他再去敲办公室的门,出来接待的又是同一位女职员。
「太好了,我后来一直在担心你呢——」
「谢谢您。能得到各位的体谅,我会努力。」
她将诚治领到一间会议室,里面坐着一个身形颀长的中年男子。
「来,请坐。」
从这人的声音听来,他就是来电的那位专务。诚治鞠躬道谢,便坐在他示意的椅子上。
「武诚治先生,是吧。」
专务边说边翻开诚治的履历文件。
「你在第一家公司只做了三个月就辞职,能请你说明原因吗?」
如此开场,俨然是正式的面试。诚治立刻挺直了脊背。
「有部分原因是我无法适应公司的风气,不过我想,最根本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努力不够。我希望今后能记取当时的教训。」
「在那之后,你有一年多都靠非正职的兼职工作维生。你那时不打算再找正职吗?」
说假话也会被这个人看穿的——这念头刹时闪过他的脑海。
「有是有,只是一直没被录取,所以的确有蛮长的一段时间,我承受不了那种挫折感而变得消极。但在那段时间,我也必须给家里生活费,这才开始打工来应付生活开销,但那也同时让我对于找正职工作的意愿越来越稀薄。」
「你似乎也常常换地方打工。」
「是。我自己觉得,最大的原因仍是我缺乏定性,不够努力。」
「你目前的这一份兼职属于工程性质,又是深夜,但你却持续做了半年多。这样吃力的劳动工作,为什么反而做得这么久?」
终于迫近问题核心。这下子,他非得从寿美子的事开始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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