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支配了视野的是,如圣母般的温和微笑。「谁?」因为惊讶地迅速摇动了身体,我的后背失去床的支撑着落于地板上。
向上的视线前端有着月森叶子。「……啊啊,这样啊。」理解了状况。我好像在月森的房间里过了一夜。
仔细一看,发现月森正以会让人联想到柔软猫科野兽的四肢着地的动作,俯视着我。她在校服外面披着缀有褶边的白围裙,一副活像年轻太太的打扮。
比我「你在做什么?」提出疑问更快,「野野宫君早上好。」她率先绽放出柔和的微笑。
「野野宫君的睡脸过于可爱,所以我忘记叫醒你而看入迷了。」
她毫不害臊地说着单是聆听就让人发痒的台词。与昨晚截然不同,她脸色红润肌肤娇艳。
「……感冒已经没事了吗?」
「诶,完全好了。多亏了野野宫君呢!」
如其所言,她露出了看起来很精神的笑容。那是有如甩掉了附身邪灵般的明朗表情。
「承蒙关照,不给野野宫君些谢礼不行呢。」
她「是呢。」稍稍苦思冥想之后,浮现出想到了什么的表情。
「把在我家生活的权利当作礼物送给野野宫君。」
「——月森,让我告诉无知愚蠢的你一件好事吧。」
我挪开盖在身上的毛毯,徐徐地站起身,然后向下看着趴在地上的她说道。
「所谓“谢礼”应该是让人感到高兴的东西。」
「是么,那就没问题了。」
她将双腿并拢成八字,眼睛朝上瞟着我。
「因为野野宫君在我家生活的话,“我”会很喜悦嘛。」
究竟是给谁的谢礼。
「不需要。谢礼什么的没必要。」
从最初就没期待回报。她因感冒倒下,而我偶然在场,仅此而已。
或许是有在反省,她边轻轻摇头边站起身来。
「……是呢,抱歉。总觉得好像说了很见外的话呢。」
紧接着她欣喜地说道。
「“男朋友”看护“女朋友”是天经地义的呢。」
「是呢,照料染上感冒的打工“同事”,对“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呢。」
即刻更正。
面对我冷淡的视线,她「要淋浴吗?」若无其事地微笑着。
「不,感觉会被你偷窥所以算了。」
我随便地回答。
「真奇怪,为什么会暴露了呢?」
她是认真的。
将手指抵在太阳穴上,我使劲摇了摇头。真是个让人无语的家伙。昨天为止的虚弱的她到哪去了?刚一精神就这样。
「该不会是烧还没退吧?若非如此的话,只能认为是热度的后遗症导致你的脑袋变奇怪了呢。」
「是么?从最初开始我就是这样的感觉哟?」
她边说边拉开窗帘。从窗外涌进光之洪水,我不禁别过脸去。
「啊啊,说来从最初开始你就是奇怪的。」
对,从在图书馆与你初次交谈之时开始。
「到现在才注意到,野野宫也真迟钝呢。」
对我的挖苦,她扑哧一笑。
因不能听过就算的台词,我瞪了她一眼。视野化为纯白。或许也有着那份满面笑容的因素,
「如果我很奇怪的话,那到底是因为谁的缘故,这是件值得好好思考的事呢——」
沐浴于朝阳下的月森叶子就宛若她自身正在闪闪发光般耀眼。
这之后,我吃完她所做的早餐前往学校。虽然有想着她其实不擅长料理的话就有趣了,但大概有得到曾是料理学校讲师的她母亲的真传,即便她「都是些现成饭菜,请多担待。」这么说,其水平也比我母亲要高上数个档次。
那一整天我完全听不进课。不知是受倚靠于床边的拘束姿势的影响,还是睡于地板上的原因,糟糕的睡眠导致全身发酸。
「野野宫身体不好吗?」
或许是从早上开始我就一直顶着张苦瓜脸的缘故,邻座的宇佐美从位子上探出身体,担心似地向上看着这边。因此,「不,单纯只是睡眠不足。」我耸了耸肩。
「比起我宇佐美怎么样了?」
虽然在担心着别人,但宇佐美自身与昨天相比,身体状况看起来并没有好转多少。
「嗯~烧比昨天退了些,所以稍微轻松了点哟。」宇佐美答完后,「你看。」忽然夺取我的手将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比起烫不烫,我更吃惊于其婴儿般的柔嫩肌肤。
话说回来,这小动物明白吗?即便被『你看。』这么说,不知道到昨天为止的宇佐美的额温为多少,让我该如何回答?而且从宇佐美的角度来看,我好歹算是其告白的对象,将那对象的手掌与自己的肌肤相贴着,她对这状况作何感想?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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