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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事都没有。」
满脸羞红的宇佐美背向同班同学们小声嗫嚅,然后将盒子里的纸巾全部铺于桌子上,“嘭”地将脸埋于好像莲花绽放般的纸巾中一动不动。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比较好,所以我姑且轻敲了下宇佐美的滚圆脑袋,为了在各种意义上让她打起精神来。
咖啡店的打工结束后,在向着车站而去的道路上,至此途中一直无言的月森唐突地开了口。
「——野野宫君,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她突然停止脚步,轻轻地飘动校服裙摆,将如杏仁般的大眼睛朝向这里,以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说道。
因此我对月森回以疑惑的眼神。若要说原因,就是因为如她所言的“什么”,我心中是一点眉目也没有。
到底是怎样的谜题,对停下脚步沉入思考的我,她接着说道。
「我是忍耐力很强的类型。在野野宫君自己注意到之前,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被浮现认真表情的她盯着瞧,这并非什么太让人舒适的状况。「提示是?」我很快就举起了白旗。
之后,就像表现出失望一样,月森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千鹤。」只说了这么一句。
两耳听到宇佐美的名字的瞬间,我不由得将视线延至月森的胸部附近。
这是回想起今早教室里宇佐美口中的极具冲击力的单词的缘故,但从月森叶子那恰如其分的胸部膨胀度来看,对她来说那应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行为吧。
这个暂且不管。我从被提示的『宇佐美千鹤』这一线索开始探找月森所寻求的答案。
即刻到达一个答案的我——让身体僵硬了。
「莫非是在说——我被宇佐美告白一事?」
并非隐瞒不报。那时候我的脑子里全是『杀人配方』的事情,只不过是单纯地忘了说而已。
原本这就是私人问题,本就不需要向与我没有特别关系的她报告。因此,我根本不必感到内疚——
「……那个,只是没有告诉你的机会而已。并无他意。」
——才对,但为什么我会如此动摇?正因为想象了现在月森的不安稳内心,吐露出的话语异样的沉重,我连她的表情也不想好好确认。
圆滑周到就是她。一定是在知道我被宇佐美告白这事实的同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应该一直在等着从我口中得知事实的日子吧。
回想起来,虎南之事的时候也是如此,且最近几天月森奇妙地心情不佳。即便是在这以外的情景,也感觉她比往常更话少。对一直不自白的我,她可能感到颇为焦躁而等待不下去了也说不定。
但是,因为总算成功让我的嘴里坦白出事实,现在月森的心情想必很满足吧。
我怀着可恨的情绪瞅了她一眼确认她的样子。
「——诶?」
不由自主地从口中漏出了傻气的声音。
月森将拎着的书包落向柏油路,大眼睛张得更开并一动不动地立于原地。如果将现在月森的样子用语言原原本本地形容的话,就是“不知所措”。
拜此所赐,料想她反正一定会和往常一样泛起出小恶魔般笑容的我,也因不熟悉的她的样子而非常的困惑。
她意识到被我看见的同时浮出惊讶的表情。接着马上「一不注意掉落了包。」边奇妙地说出有着解释意味的台词,边弯下腰捡起脚边的书包。
但是不知为何,即便把书包拿在手上,她也一点儿没有站起身的意思。
我怀着疑惑的心情眺望月森,她将纤细的指尖抵在白皙的额上,就像躲在游玩设施的隐蔽处玩捉迷藏的孩子般,小小地蹲于柏油路上。
「……那个,咦……?」
她漏出了如同拼命地维持稀薄而去的意识般的朦胧呢喃。
果然她的样子很奇怪,我急忙靠近她「怎么了?」降下膝盖,然后拂开她的黑色刘海,紧盯着被隐藏的她的脸庞。
在那里有着——让人联想到银色之月的苍白面孔。即刻将手伸向她的额头。
「……烧得非常严重不是吗,你感冒了?」
即使回想这几天她的样子,也看不出她有感冒的迹象才对。
对如此惊讶的我,月森从嘴唇的间隙中漏出「正确答案。」,以及「终于注意到了……」稍稍地笑了。那就像是尽了最后的力量般,她将形状姣好的脑袋挨上我的胸口,缓缓地伏下长睫毛。
——之后,飞奔进车行道的我在犹如骂声的汽车喇叭声中,拦下了出租车。
一定是热度让精密仪器般的月森叶子失了常。务必希望如此。至少,我不愿认为这是她的本来姿态。
从抵达家到让她睡觉为止,实在够辛苦。
她刚进家门就「好难受。」、「好热。」倦怠地边说边开始“噌噌”地脱起校服来。
「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在这里。」对我呆然的提醒,她「嗯。」无表情地点完头后背向我,接着「野野宫君Bra的扣子有劳了。」坦然地说道。对没有回答默不作声的我,她「快点。」地催促道。
虽然想方设法总算成功将独自换好睡衣的月森弄到了床上,但这次又陷入了与「太苦了不要。」背过脸的她围绕着感冒药展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