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室内的情况也好,虽这么想,但厚厚的窗帘碍事,使我窥见不出准备室里的情况。
无以名状的不安、不明所以的恐怖,脑海里尽是浮现消极的想象。
比如说,那是——美人教师与美少女在染着茜色的放学后的美术准备室中的重重秘密之事,那么无垢的少女在擅使花招欺人的女人的引导下,暴露出所有的姿态,最终向大人的阶段踏出一步——单是想象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快失去理智了。
「……等下。」
果真,这是偶然吗?上锁的并非鹰冈美咲吗?所有的一切不是那个女人所设下的陷阱吗?
那个女人的目标从最初开始就是月森,我完全被骗了,不是这样吗?然后,虽然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但月森被威胁我的材料弄得处于不能动弹的状态,不是这样吗?若非如此的话,我所知的比谁都完美的那个月森叶子,不可能会让人窥视到静不下来的态度,也不可能会漏出紧张的声音。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之后自己选择的行动,是不像我风格的大胆行动。
我快速脱下衬衫,将之团成袋状并在里面放入几块倒在脚边的石子。然后,为了不让石子零落而缚紧袋口,接着将化作石块的袋子举过顶砸向美术室的窗玻璃。
玻璃粉碎的破坏音劈开了四周。我打开卸了锁的窗户冲进室内。然后,一鼓作气地推开了美术准备室的门扉。
「月森!」
瞬间,室内的两人好像弹起似地回过头,将惊愕的目光投向我。
「……………………啊类?」
这是现实吗,不是在做梦吗,极其吃惊的时候有人会使用这样的话,如今我恰好就如那般心境。可以的话,能让我掐下自己的脸颊吗?
白皙美丽,那是没有一丝污秽的,不会让人认为是此世之物的,完美的造型。
总之,用一句话说明状况就是——
————————————————月森叶子裸着。
再稍微仔细地说明的话,我的视线前方有着月森叶子,在用长毛线的毛皮装饰过的椭圆形台座上面,她以如同被冲上陆地的人鱼般的姿势躺卧着,虽然肢体全用白布覆盖隐藏,但因那关键的布是透明的缘故,她几乎处于近似于一丝不挂的状态。
那么,虽然认为不会有比这更令人吃惊的事,但我因接下来月森叶子的反应,而比看见她裸体的瞬间之际更加心悸不已。
那个月森叶子,在意识到被我看到的同时,满脸通红害羞了。
她慌忙蹲下身子。她白皙光滑的后背呈现给我。
于此场面,我所应该采取的最佳行动是赶紧离开房间吧,但实际上我一步也迈不开。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我连一时半刻也无法将视线从月森叶子身上移开。
不久,从蹲着的她那里流来细若蚊吟的声音。
「……野野宫君。」
「……啊啊。」
「……能从房间里出去吗?」
「……啊,那个,抱歉。」
上半身裸体的男人向全裸的女人谢罪。是相当超现实主义的光景。
之后,美术准备室里响遍干笑声。在离开房间之际,我向声音的发生源回首。「野野宫君,棒极了!」鹰冈美咲边砰砰拍着桌子边眼角泛泪地笑着。
那确实好笑。大概就连我也想笑。如果是他人之事的话。
地上有洞的话真想钻进去,极其羞耻的时候有人会使用这样的话,如今我恰好就如那般心境。是一生都不想从洞里出来的程度。
我骑着自行车穿行于晚霞色的街道之中。比以往更沉重地蹬着踏板。
我的后面乘着宛若借来的猫(注:指一反常态变得特别老实)般温顺的月森叶子。能明白她的心情。毕竟刚经历过那般震惊的事情,不可能表现得一如往常。
嘛,由我来说没情理就是。
虽说我有发过誓不会再度让她乘于自行车的后座上,但仅限今日我大感谢于即使看不见对方脸也能共乘之事。
就结论而言,这次的事情全是我的杞人忧天,主要是我冲过头了。
貌似鹰冈美咲从以前开始就盯上月森叶子了。当作绘画的模特,还是裸体的那种。对有关美术就不会妥协的鹰冈美咲来说,不可能会对置之不理像月森叶子那样魅力满载的模特,似乎为了个人展的压轴作品,而几度与她进行交涉来着。
问到鹰冈美咲与月森叶子之间做了怎样的交涉,「秘密哟。」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所以到最后我也是一头雾水。总之她同意当了裸模。
从早上开始月森就奇怪地心神不定也是「我,虽然看起来这样,但也算清纯可爱的少女哟。」之故,虽然是否清纯可爱需要审议,但看来她似乎为初次做裸模而紧张着。
「好不容易兴致开始上来了,却因意想不到的干扰而情绪尽失。月森同学也似乎因某人的原因,而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今天。虽然很遗憾,但也只能散了呢。」
不管被说什么我也不可能反驳,只是一味沉默地接受鹰冈美咲的责备。因此送月森叶子回家也是从鹰冈美咲处得到的命令。
至于打破玻璃一事,「我对你刮目相看了,野野宫君!男孩子不这样不行呢!」好像得到了女人的某种认同而不予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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