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语带责备地将自己的鼻尖贴近我的脸颊。
「我想再邀请你来家里玩呢。这次我保证不会再做出让你不愉快的行为了,好吗?」
从她半开玩笑的表情中,我似乎感觉到一种寂寥之情。我想起她现在的确是无依无靠的一名少女。
月森的家十分宽敞。如果一个人住的话,这种感觉应该会更为强烈吧。我的脑海中闪过各种为月森感到不安的想法。
「……那是因为你这阵子一直很忙吧。」
若要说真心话,其实光是应付虎南便已经让我精疲力尽了,哪还有余力顾虑月森呢?然而,在看到她倍感寂寞的模样后,我反而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罪恶感之中。
「是呀,某人不但没有对我伸出援手,还从头到尾都忽视我的存在。托他的福,我在学校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呢。」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这句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你的真心话吧?」
月森轻轻地叹了口气,同时夸张地耸了耸肩。
的确,对现在的我而言,比起月森,还是决定以虎南那边的事情为优先。
「总之,在打工时我会努力表现得跟以前一样。所以就拜托你跟未来小姐好好交代了。」
语毕,打算就此结束对话的我从长椅上起身。
「——你跟虎南先生感觉很好像年纪差很多的兄弟呢。」
月森淡淡地说道。
「或许是因为这样吧?也可能因为你们都是男孩子?所以我才会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我很不喜欢这样呢。」
我再次坐回长椅上,凝视着月森陷入沉思的侧脸。
「……你说我跟虎南像兄弟?以前你不是也说过我和未来小姐像姐弟?」
「嗯,我有这么说过。这么说来,或许你们三人都很像呢。不过,当然不是指外表喔。」
「也就是说?」
我十分好奇自己是以何种模样映在月森眼里。
「我想想……我不知道这种表达方式正不正确,不过,你们三个的『生存方式』很像呢。」
「……生存方式啊。」
「对不起,说得这么抽象。」
「不,我总觉得可以理解。」
「生存方式」的定义虽然很广,但如果解释成「价值观」这类的意思,我想,我和那两人并不会差距太多。我和他们在很多方面都能产生共鸣。
月森的意见着实引起了我的兴趣。所以我忍不住想问她更多问题。尤其是关于虎南的事。
「你认为那个叫虎南的人怎么样?他有点奇怪吧?」
月森以手托腮,彷佛一脸感叹地说出「奇怪到不行呢」这个话中有话的答案。于是,我回以一句「你看起来心事重重呢」,诱导她继续说下去。
「我很不擅长应付他呢。跟他相处让人很不自在。感觉他好像能看穿我的一切,让人时时刻刻都不能掉以轻心,长时间共处非常累人。不知道刑警是不是都这个样子呀?」
月森有些害怕似地缩起细瘦的肩膀。
月森会表现出这样的反应,可说是十分罕见。不过,如果对方是虎南,那么无论是谁,恐怕都会做出类似的反应吧。他并不是泛泛之辈。
「可是,如果对象是你,不管在一起的时间多久我都愿意。这又是为什么呢?」
月森微微歪过纤细的颈子,像个小恶魔般地凑近窥探着我的表情。我瞥了她一眼,草草回了一句「我哪知道啊」,便栘开视线。
「我不认识其他的刑警,但是,我想虎南一定算得上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吧。我也老是被他要得团团转,完全拿他没办法呢。」
没错,只能举手投降了。或许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个能够让我相抗衡的对象。
「不过,你应该能比我更了解虎南先生的想法吧?因为你们都是男孩子,又很像。」
「对吧?」月森的双唇露出弯月般的笑容。一瞬间,我的心跳急速加快。
「跟我相较之下,虎南先生与你接触的次数反而更多。这是因为他很中意你吧?人在面对能够理解自己的对象时,都会怀抱着一种特别的感情呢。」
月森如此补充说明着。她这番话让我的内心出现了激烈的波动。
「你骗人,我可不知道虎南在想些什么喔?」
「嗯,有时候我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呢。」
说着,月森轻笑了起来。浏海也跟着摇晃。
我的脑中仿佛蒙上了一层白雾,脚下的道路呈现怱隐忽现的状态。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
然而,我确信这条路必定通往前方。
「唔~就是我觉得你们两人很像呀。」
月森摆出故弄玄虚的态度,嘴边浮现恶作剧般的笑容,鼻子得意地哼着。
「不,这你刚刚就已经说过了。」
我以焦躁的眼神催促她之后,月森有些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