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生这边的班代是野野宫吧?那就拜托你们了。」
「好的。」
我平静地响应着,同时在心中窃喜。
一切都正如我意。没想到我竟然也能光明正大地参加这场丧礼。
在图书馆看完报纸上的报导后,为了尽可能获得更多有关月森的情报,我一直苦思着能够让自己参加丧礼的方法。即便无法参加告别式,或许还可以唆使鸭川等人,在守夜时一起去露个脸也说不定。
「只有你们能去,真是太狡猾了。」
待鹈饲走出教室后,鸭川马上以充满怨恨的眼神瞪着我和宇佐美。
「在学期一开始时,不负责任地推荐我当班代的人是谁啊?」
不过只有这次,我很感谢鸭川不负责任的个性。
「谁知道啊?我可是不会拘泥于过去的男人呢。」
「你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值得大肆表扬呢。就不好的方面而言。」
「那还真是光荣啊!」
面对鸭川蛮不讲理的态度,我只能以苦笑响应。
「臭鸭川!你刚刚没听到鶫饲老师说的话吗?别这么幸灾乐祸……」
面对鸭川轻佻的态度,生性认真的宇佐美忍不住板起面孔。
「你误会我啦,宇佐美。我纯粹是在担心不幸失去亲人的同学而已吶。」
鸭川以严肃的表情说道。
「骗人。是因为对方是叶子同学吧?你会说出这种话,一定是图谋不轨啦。」
宇佐美如此定论。
「白痴啊你,我哪有图谋不轨。我只是想安慰一下情绪低落的月森罢了。」
鸭川马上出言抗议。
「嗯,但是我确实有想过,如果在安慰她的过程中,能够让月森对我抱有好感的话,那就再幸运不过啦!」
「你真的是个笨蛋耶!」
宇佐美露出一副「真是受够了」的表情。我也有完全相同的感觉。
「鸭川,让我来告诉你一件好事吧。你这就叫做图谋不轨。」
「原来如此啊,受教受教。」
鸭川以若无其事的表情一语带过。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野野宫,该不会连你都不怀好意吧?」
或许是认为再跟鸭川说什么也是徒劳无功了吧,宇佐美开始将目标转向我。
「怎么会呢。我是因为身为班代,才会出席告别式,并不是我自愿参加。」
我无力地笑着说道:
「而且,我不太喜欢丧礼上那种沉重肃穆的气氛呢。说老实话,我其实没有很想去吶。」
「就是嘛!野野宫跟鸭川是不一样的啊!」
宇佐美彷佛将我这番话当作自己的优势一般,以满脸得意的笑容望向鸭川。
「你对待我跟野野宫的态度也差太多了吧?这是歧视!如果我是外国人,就会对你提出告诉了!」
「不管怎么看,你都是个日本人吧?更何况,这是平日的所作所为所累积下来的差别啊。你是自作自受啦。」
虽然跟鸭川的方向性完全不同,不过我也是不怀好意的。其实,我很喜欢丧礼上的气氛。能够窥探到人类的各种面貌这点,也很符合我的兴趣。
我以仿佛要参加自己喜欢的歌手所举办的现场演唱会般的心情,殷殷期盼着明天的到来。
第三节课结束后,我和宇佐美便坐上鹈饲的车,往殡仪馆前进。浮现在车窗外的,是万里无云的晴空。
途中,我们听鹈饲说了许多关于月森的家世背景的话题。
月森是独生女,和父母三人生活在一起。看着月森平日像个大姐姐般的行事作风,我原本以为她底下应该还有弟弟或妹妹.所以这点倒是让我倍感意外。
她的父亲似乎是建筑设计公司的社长,公司地址就在我父亲上班的银行附近,所以我打算回家后再向父亲询问看看。
我们在殡仪馆的入口处签到之后,便依据写着「月森家」的广告牌指示进入会场内部。
现场的吊唁花篮数量十分庞大,无法放置在会场内部的花篮,便一直延续到走廊上。盛大到让人几乎以为是附近有小钢珠店重新开幕。
略显昏暗的会场中,塞满了穿着黑色或灰色衣装的人们。比起我过去曾经参加过的告别式,眼前的祭坛看来更是价值不菲。
我们在一般参加人士的座位上就座,静静等候着告别式开始。
我环顾四周寻找月森的身影,发现她坐在距离祭坛较近的家属席上。她彷佛是在安慰身旁低垂着头的女性一般,以单手轻轻地搀扶着她的背。
看来那位女性或许是月森的母亲。她长得和月森很像,一样很美。
不过,月森看起来还真是坚强。
我回想起来,之前我曾经问过宇佐美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女生们都会称呼月森为『叶子同学』呢?」她回答:「你不觉得叶子同学虽然跟我们同年,但是外表跟个性感觉都像个大姐姐一样吗?所以,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开始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