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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往瓦尔娜的背后投射着不快的视线。
「你是什么意思啊?」
「是什么呢?瓦尔娜也不知道。」
可是瓦尔娜还是忍俊不住,泄出窃笑声。
芙蕾皱起了眉头。
「三明治要记得吃喔。」
瓦尔娜留下这句话,关上了鞘的房门。
4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呢?
那件事当然还称不上是古老的回忆,可是感觉却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鞘身处奇妙的飘浮感之中,眺望着一波波像浪一样打上来的记忆景象。
啊啊,我已经忘记是在哪里发生的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在梦里,连应该清楚记得的事也变得朦胧不清。
唯一鲜明地留在脑海里的景象,现在正展现在眼前。
坐倒在地的少女,以纤细白皙的手臂,环抱着自己的身体。
蜷缩着弓起的背上,本来有着黑色羽翼,但现在只剩根部还留着少许羽翼的碎片。
残存的数枚羽毛有如枯萎的花瓣,凄凉地停在背上。
血还在流着。
应该很痛吧。可是少女别说是哭泣了,连呻吟也不发一声,只是茫然地睁大眼睛,望着一片虚无。
坚强又美丽的她,高傲又聪明的她,第一次显得如此绝望。
该对她说什么才好——鞘烦恼了一阵子,但什么也想不到。
这是当然的,根本没有什么话语可以补偿她所失去的东西。
魔族中的魔族,继承了自古而来纯粹魔族血统的魔神族。对于隶属于伊斯卡里欧提中央学生会的芙蕾亚尔多·法尔来说,这八片证明她血统的黑色羽翼,是她自我荣耀的象征。
羽翼被连根拔起的战败感、失落感,以及无力感,难以衡量。
鞘感到非常地悲伤。
芙蕾受到了伤害;她出现了如此深受打击的神情:那对美丽的羽冀被摧残殆尽……
鞘希望能挽回这一切。
所以,鞘忘我地走向芙蕾,在她身旁单膝跪地,对她微笑。
『不要碰我……』
芙蕾好不容易挤出微弱的一句,抗拒着鞘。而鞘只是将自己的手轻放在芙蕾背上。
你想做什么——芙蕾怀抱敌意如此大喊着。
鞘说着「放心」,打断了她的话,但在那之前,鞘的手已发出了淡淡的光芒。
交换。
鞘所拥有的这股力量和魔法不同,众人是这样称呼它的。
关于它的复杂构造,鞘并不怎么了解,而且也没有兴趣去了解。但鞘很清楚的是,自己有着能消除对方伤痛的能力。
另外,他还明白一点——伤势会是由自己的身体来承担,做为消除伤痛的同等代价。
然后,风吹了起来。
因为被风吹动而感觉到背上羽翼重量的芙蕾,惊讶得脸色为之一变,连忙站起身子。
芙蕾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摸向背部。明明已经消失的羽翼,居然真的回来了。
而有一项东西消失了——那便是鞘的左臂。
——抱歉。因为看着痛彻心扉的你,对我来说实在很难受……这只是我的自我满足。
鞘如此说道。那时芙蕾那既像生气、又像哭泣般的表情,还有大眼睛里漾着泪水的双眸颜色——鞘永远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