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的仰天长啸,响彻整个西新宿地带。
「雨宫——」
但沙也加的悲鸣声立刻传入耳中。雨宫转移眼镜底下的目光一看,这才发现沙也加的铁链又再度缠住了敌人的颈项。
「公主大人——」
雨宫再次压毁脚跟底下的柏油路面纵身飞跃,急急忙忙地以刚刚才捏爆敌人心脏的双手解开缠成一团的铁链,再毕恭毕敬地交还给沙也加。站在路上的沙也加一本正经地接过铁链,又游走于战场之中寻找下一名对手。雨宫则寸步不离地紧跟在沙也加背后。
「话说,原来还有个这么厉害的狠角色啊~」
站在旁边观察这一连串事态发展的玉,面露傻眼神情嘀咕着说道。雨宫的战斗力虽然惊天动地,不过使用方式却是大错特错。
「麻烦直接让那个老爷爷上场作战好不好?铁链之类的玩意儿自己解开不就好了吗?」
丢出这句再理所当然不过的吐槽之后,玉再度转眼环视战况。
随着第三列派出的援兵赶抵现场,第二列总算是稳住了阵脚。身为弓箭手的斋藤,拿天桥代替移动式箭楼,对准敌兵发射利箭援护全体友军。不仅狙击技巧精准无比,弓箭劲势也相当惊人。平常虽然表现出一副不太可靠的模样,但到了战场上便可发现他是个十分有用的角色。而且回想起来,先前跟鸟边野大队交手之际,那单凭一己之力就守住了调布新町的最大功臣正是斋藤。
然而敌军人多势众,我军随着时间流逝而渐落下风。倒在地上的迷彩服逐渐变得愈来愈醒目,三、四名漆黑军服围攻八王子兵的局面也开始增多。
「调布会输吧。」
玉轻声嘀咕,又飘飘然地漫步于战斗的人群之中,动手收拾掉有机可趁的敌人。玉并未表现出能够扭转战局的勇猛作风,他只是单纯以一介士兵的身分,淡淡地善尽自己的职责。
第三列,武藏野本营布阵在离第二列约三百公尺远的后方。
方才虽派出一百名士兵至前线驰援,却未能挽回战局。目前驻守于本营的士兵总数约有一百五十名左右。
马背上的启十紧握繮绳,定睛眺望着笼罩住道路尽头的激战尘烟。众亲信并立于他的左右两侧,个个保持缄默不发一语。而手脚被绑死的鸟边野跟岩佐木,则是被拖到离他们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
鸟边野脸上的窃笑神情至今仍未消失。他一边听岩佐木开口实况转播战局变化,一边针对启十的每个指示大加嘲讽。
这市町的町长还真不会打仗呢。」
他小声对岩佐木讲起悄悄话,岩佐木也点头认同。
「在他的亲信当中,缺少擅长战略战术的人物啊。」
「只派少数士兵到前线解围,明明就是后援作战的大忌。若不一鼓作气挥军猛攻,根本就无法挽回颓势啊。」
「侦察行动也不像话到极点。整支军队居然轻易被切割成两截,还同时遭到伏兵暗算。」
「真叫人感到心烦气躁呢。」
「一点也没错。」
「不但被迫观看如此拙劣的一场作战,最后还得赔上一条命。实在叫人难以接受啊。」
虽然鸟边野难得大发牢骚,但岩佐木却也忍不住点头认同。
「我亦有同感。这场仗着实……太过鲁莽。」
听见这句回应,鸟边野叹了口大气,随即转动缠着绷带的双眼眼窝望向岩佐木。倘若还保有眼珠的话,他那双眼睛八成会充满着慈悲为怀的神色吧。
「事情会演变至这种地步,都是我的错。虽说再怎么向你道歉也不够……真的很抱歉。」
岩佐木对突如其来的道歉感到不知所措。他回答的口吻很坦率地流露出惊讶之情。
「您、您何必这么说呢?大队长已竭尽全力试图完成任务。直到最后一刻,我都非常乐意与大队长同生共死。」
鸟边野一边面露过意不去的表情,聆听岩佐木这番真挚的肺腑之言,内心却是一边对着岩佐木猛吐舌头。他就这么「咧咧咧~」地左右晃动着无形舌头,大大地嘲笑了自己的部下一顿。
——上当了!这个笨蛋真的上当了!
就算面对部下,鸟边野的诡道仍旧照用不误。不对,应该说乐于施展诡道对付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才是鸟边野的真正本色。
就在这个时候——鸟边野的脚边突然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咦?」
为了寻找震央,岩佐木凝神注视着甲州街道的旁道。单侧双线道的这条旁道,笔直通往以过去的新宿副都心,也就是东京都厅大楼为中心的超高层建筑物群。
传入耳中的是一阵马蹄声。就声音的扎实程度听起来,可以断定恐怕是重骑兵。至于来者究竟是敌是友——不用想也知道。
「这下子胜负底定了。」
在轻声嘀咕的岩佐木视线前方,出现了一支划破路上雾气、人马均裹着漆黑板金装甲的重装骑兵团。骑兵们个个单手握着大型长枪,沿路扬起阵阵马烟,挟着惊人气势朝向武藏野军队本营直驱而来。
带头的骑兵手中枪尖刺着一颗人头,并为了让武藏野军队看个清楚而高举至半空中。
那是为了绕往新宿而派遣出去的分遣队队长首级。看来似乎是在行军途中遭遇这支白河重骑兵团,结果落得惨遭剿灭的下场。
守护武藏野军队本营的士兵们,发出了近似悲鸣的叫声。原本打算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