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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等第二列士兵抵达后再发动攻击。久坂,你有什么想法吗?」
「要视敌人的特进种数量而定。但若能加上第二列那两个人,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体内的练气还有剩。虽不知正确的剩余量是多少,但若就下气海的感觉而言,目前处在只要别击发会耗费大量练气的气弹,大概就还能再奋战一段时间的状态。因此,由纪判断只要有玉、斋藤及牛丸的援护,便可游刃有余地面对敌军。
「不愧是久坂。这下子本次战功第一名的宝座就非你莫属罗,我就勉强收下第二名的头衔吧。」
曾几何时,启一郎的笑容已掺杂骄傲自大之神色。战场的魔力深深侵蚀着他的精神——就是那样的一抹笑容。所谓的「欲罢不能」,肯定就是形容启一郎目前的状况吧。
由纪转头望向她们方才行经的道路。
第二列士兵如今总算抵达敌人最初布阵以待的沙包墙附近。我方军队则呈现出第一列特别突出,与第二列间隔相当遥远的阵形。
就在此时——一阵恶寒突然透体而过。
由纪抬头往上看。
只见一条水泥铺设而成的联络通道,横跨于望眼欲穿地等待着第二列到来的第一列士兵头上。
过去将新宿车站二楼,以及隔着甲州街道耸立于马路对面的土产店二楼串连起来之空中回廊,虽然已遭到蔓草覆盖而呈现一片翠绿的风貌,不过却仍旧坚毅地维持着原本的建筑构造。
然而——
如今却见两名全身鼓胀的肌肉纤维系特进种分别屹立在桥梁两端。
握在他们那有如成人躯体一般之粗壮手臂上的,是一支几乎跟他们身高一样高大的特大号铁鎚。伫立于马路两侧的两人,配合练气高高举起手中的巨大铁鎚。
「快逃啊!」
由纪放声大叫的同时,两支铁鎚已分别猛然轰向联络通道的桥头。
现场发出一阵响亮的「霹哩」声之后,桥架根部立刻冒出如同龟甲般的裂痕。
位在第一列最后方的士兵们抬头观看联络通道的下方,纷纷发出尖叫声。
桥架就这么维持着横向一字状的完整结构,朝着士兵们的头上笔直坠落。
「呜哇!」
刚好位在正下方的不幸士兵们之惨叫声,就在即将脱口而出之际硬生生被打断。取而代之的,是数十吨重的水泥块猛然撞上柏油路面的沉重崩塌声、鸣动及地震声响快速扩散开来。
遭到联络通道猛烈撞击的新宿陆桥本身,则是上下剧烈晃动,桥墩并未因此崩塌堪称侥幸。现场扬起的灰尘、砂砾,以及漆黑的污垢纷纷飘降至幸存的第一列士兵身上。袅袅窜升的乌黑霞霭之中,则混有被压死的士兵们之血雾。
视野遭到封锁,兵列立刻心生动摇,陷入一片混乱。士兵们直到方才还骄傲地夸耀胜利的表情,全都在转瞬之间丧失血色。
再加上——
只见目前位在残存的第一列左侧,也就是新宿车站南边出口已有一道生锈铁门降下,再也无法进入车站大楼当中。而陆桥右侧本来应该是通往以前的南方出口广场——如今却被一面连由纪也未曾看过,高达五公尺多的水泥障壁彻底堵住。这恐怕是白河军在战役开打前所设置的玩意儿吧。
无法后退,左右又动弹不得。除了前方以外,陆桥上再无任何退路可走。
在这种场合,最可怕的就是——
由纪抬头仰望与新宿车站东侧相连的七层楼高车站大楼屋顶。过去曾经容纳多到快装不下的流行家俱、服装饰品、点心零食类产品,并有大量穿着时髦的年轻人出入的这栋建筑物,如今里里外外都早已被湿黏的蔓草所覆盖,在壁面上端的彩绘玻璃也布满裂痕,往日的华丽风貌已不复见。
而最要命的想像则化作现实出现在大厦屋顶。
「是火箭!有火箭要飞过来了!」
约五十名长弓手并排于屋顶,拉满弓弦搭着火箭。高低差约二十公尺、水平距离约十公尺。由于间距偏短,因此每名弓兵都将紧压箭身的左手往前采出,直接瞄准武藏野军队。
「举起盾牌!」
由纪放声大叫的同时,新宿南方出口顿时飘起一阵带火的箭雨。
数十支箭在盛夏天际划出一道道烈火轨迹。
手持盾牌的重装步兵举起盾牌,没有盾牌的士兵则躲在盾牌组成的防护伞后方。手中有剑的士兵则专注地瞪视着天空,准备挥剑打落飞射而来的火箭。
但这阵灼热箭雨锁定的目标却并非针对第一列士兵。只见射线跨越士兵头顶,朝士兵们的背后,也就是刚刚才掉落的联络通道疾飞而去。
由纪回头望向背后,凝神仔细观察。在崩落的通道里面,塞满了当成障壁用的水泥块,以及可作为燃烧材料的稻草束。接着一股微弱的柴油气味窜入鼻腔黏膜。
由纪顿时睁大她那双翡翠色的眼瞳,眼中充满了绝望神色。
「立刻远离通道!」
叫声为时已晚。
爆风将刚刚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免于被崩塌之联络通道压死的后列士兵们高高地炸向半空中。
红莲烈火直冲天际。
事先充分浸泡过柴油的稻草束一被火箭射中,立即引爆联络通道的水泥侧壁。飞散的碎片贯穿第一列士兵的背部,再由胸口透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