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寡廉鲜耻的女人呢?可是依刚才的状态,要表达自己的感谢也只能那么做了。不对,好像也不能那么说。唉,到底是怎样。啊啊我快崩溃了,你快点说话嘛!玉!
啊,对了。可以化解尴尬的适当话题这里不就有一个吗?
灵机一动,由纪转头而向旁边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说道:
“喂。”
“嗯?”
“那个啦,那只狗后来呢?”
“哈?”
“就是那个,在神社试胆的时候你瞎掰的狗的故事。我还没听你说完呢。”
“啊……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该不会迷上这个故事了吧?我丑话先说在前,这故事简直糟透了喔。我这样讲可能有点怪怪的,听完了这个故事以后,你可能会觉得根本不值一听。”
“反正我从一开始就不抱任何期待,只是无聊问问罢了。”
“如果是这样最好。我说到哪边来着?”
“你讲到去世主人的那只狗跑去偷吃.,人家养的狗的食物,结果被老婆婆发现了,那只狗被抓去跟它去世主人的坟墓绑在一起。”
“你还记得真清楚耶。啊啊,我想起来了。嗯,老婆婆很残酷地把逊狗绑在主人的坟上。逊狗非常伤脑筋,因为这样一来就没办法吃饭,也不能喝水了。逊狗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
“嗯、嗯。”
由纪走着走着身子微微靠向了玉,听得十分着迷。其实她很好奇故事的后续发展。
“就在这时,嗅觉变得非常敏锐的逊狗嗅到了某个东西。逊狗不停抽动着鼻子凑向坟墓的纳骨室。这种时候逊狗的能力是绝对不容小看的。逊狗用牙齿咬住门的握把后,向后一拉成功地打开了纳骨室。于是收殓了主人骨头的骨壶出现在逊狗的眼前。”
由纪眉头一皱,有股不祥的预感。她有些紧张地出声制止玉继续说下去。
“……喂,等一下!”
“逊狗把头伸进纳骨室,灵巧地用前脚捧住主人的骨壶后,打翻骨壶将里面的东西给倒了出来。映照在逊狗闪亮一见的眼睛里的,正是主人的遗骨。看到那些骨头,饿昏头的逊狗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喂,暂停!等一下。”
“…………”
“那只狗该不会是想吃掉主人的骨头吧?就算是再怎么无可救药的逊狗,那骨头好歹是自己主人的耶?这种事未免也太……”
玉两边的眉毛一如深感困扰似地垂了下来,然后脸上赫然绽放出爽朗的微笑。
“它大快朵颐地饱餐了一顿呢~~”
“好恶心~~~~”
“谁教它脑袋装大便呢~让逊狗看到骨头,它一定是先吃再说啊。管那个骨头是主人的还是谁的啊,只要是骨头它一定会吃的。”
“好笨的狗,真的是笨死了!”
“就这样主人的遗骨填饱了逊狗的肚子,不久变成了大便重回土地。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真的是我听过最糟糕的鬼扯了。早知道就不听了,把时间还我!”
“明明是你自己逼我讲的!”
“早知是这种烂结局谁要逼你讲!”
“哪有人故事是先从结局开始说起的!”
静转头回望了一如既往开始拌嘴的两人。
“久坂小姐。”
“什么事?”
“你一边的乳房掉出来了。”
由纪低头看了自己的胸部。因为身体侧一边的缘故,浴衣不知不觉间敞了开来,双丘的左侧露了点。
“呀————————”
由纪尖叫着蹲下遮住了乳尖。
尽管明知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只有静看得到,玉则形同睁眼瞎子,由纪还是忍不住哀号连连。
“好个热闹滚滚的摸黑赶路呢。”
静拉好由纪的浴衣,一边用钩绳代替带子缠好由纪的身体,一边用冷静的声音说道。
×
渐渐露出鱼肚白的天空,意图让瓦楞屋顶也染上一样的颜色。
彻夜未熄的篝火在中庭燃烧着,锯齿状的火焰轮廓驱散了逐渐稀薄的夜色。
在光芒四射的火光后面,有一户格子门紧闭的木造民房。
那是一幢占地辽阔的平房建筑,在其中一间点燃了※帝[洞的房里,有一庞人的人影映照在格子门上。(译注:雪洞是一种用六角形纸罩包围蜡烛的立灯。)
这时,有另一个人影上前,在庞大影子的面前伏地叩拜。
待报告完毕,庞大的影子颔首后,伏地叩拜的人影旋即连忙离开房间。
庞大的影子继续静坐了片刻,
中庭的篝火一阵摇晃。
人影一声不响地起身,打开格子门来到缘廊。他眺望一眼天际叹了一口气后,在一块块木头拼接而成、嘎吱嘎吱作响的地板上盘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