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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鬼的人向两人比了个痛快的胜利手势后,高高兴兴地躲到桌子后面,等候下一个牺牲者的出现。
由纪一时之间吓得说不出话来,手揪着玉不放,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木桌和牌子。
“刚刚听到了一声女孩子的惨叫呢。”
由纪的耳边传来了玉的揶揄。
回过神,由纪仰头看着一脸贼笑的玉。发现自己紧紧抓着玉不放,由纪羞得满脸通红,立刻纵身跳开和玉保持距离。
“你、你管我!突然有手伸出来抓住我,谁不会被吓到啊!是装鬼吓人的人比较卑鄙啦!”
“你不用再狡辩了,快点拿牌子啦。”
“我不要,你自己去拿。”
“吓人的技俩你都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喂,扮鬼的,你不会再故技重施了对吧?”
“不会了。”躲在桌子后面的人听到玉发问确认,使用审慎的口吻如此回答道。
“不可以抓我喔。绝对、绝对不可以抓我喔!敢抓我别怪我踢死你!”
由纪半弯着腰抓了两张牌后,旋即火速跳到后面退开。心里头依然七上八下的由纪,绷着一张脸面向了玉说:
“我们快点回去。我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由纪一说完,果真立刻举步朝箭头指示的折回路线前进。返回的路径一路深入环绕着本殿的苍翠树林里。
于是两人走进了那片林子。
阿玉手提的灯笼,将丛生在小径两旁的树木照映得若隐若现。两人的头上可见树枝错综复杂地纠结着,在摇曳的橙色火光照耀下,感觉仿佛那些树木正低头嘲笑着两人。
一如要把地上与地下缝合起来般,粗壮的树根盘绕在地面上,上上下下地高低起伏着。回途和去程不同,沿途少了篝火,因此感觉比刚才还要漆黑,而且僻静得教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由纪用僵硬的声音向玉下令:
“你快说些话。”
“说什么东西啊?”
“我不喜欢这么安静,你讲点玩笑啊。”
“你这家伙真的很任性耶……”
“少啰唆,给我闭嘴,快点讲话就对了。”
“到底我该闭嘴还是开口讲话啊?”
“讲、讲话吧。快讲一些你平时最爱讲的无聊鬼扯。”
“无聊鬼扯吗……”
玉托着下巴思考。短短几秒间脑海里浮现了各式各样的无聊鬼扯,玉从中挑选了一个格外没有意义的故事。
“我想到了,以前某个地方曾有一只笨到无可救药的狗。”
“嗯。”
“它不会握手、不会坐下、不会看地点而到处尿尿大使、不爽的话还会咬主人。别看它平常总是一副傻呼呼的模样笑咪咪的,不只是乱摸它头的陌生人会被咬,连认识的人摸它也照咬不误。一点都不可爱。既不亲近人,个性也不乖巧,总之是一无是处的逊狗。”
“嗯、嗯。”
“可是有一天主人死了。由于主人的遗族没人愿意收养这只逊狗,逊狗就此沦为了无家可归的野狗。它既然是只没救的逊狗,所以它也完全不介意自己没人饲养。看不出它感到悲伤,也不会在半夜吹狗螺。后来它不改那张松垮的蠢脸,以偷吃隔壁人家养的狗的饲料维生,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嗯?”
胡说八道的途中,玉瞅了路的左手侧、灯笼照不到的暗处一眼。他眼睛一眯,定睛审视那个暗处。
“你在干嘛?失去了主人的那只狗后来怎么了?”
由纪不想让玉发现自己很关心这段鬼扯的后续发展,于是尽其所能地装出兴味索然的样子如此间道。玉一语不发。他驻足停在原地,深锁着眉头观察枝干交错的黑暗。由纪的语气开始显得不耐烦。
“喂,你说有一天到底怎……嗯?”
话才说到一半由纪焕住嘴,转头面向跟玉同一边。
有什么东西躲在那里。
某个散发着凶恶感情的来西,从黑暗的内侧一直盯着这里瞧。
两道冷冽的青光在黑暗中瞬间眨了一下,由纪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有怪物……?”
“应该是。”
“奇怪,这一带的怪物应该已经收拾干净了啊?”
“有可能是漏网之鱼。怎么办?”
“放着不管的话,祭典的观光客有可能会遭到攻击。就在这里把它收拾掉吧!”
由纪毅然做出了决定。
闻言,玉死了心。看样子由纪是铁了心肠不会改变心意了,肯定会被她强迫一起驱逐怪物。
“灯笼继续点亮没关系。它如果自投罗网我们反倒轻松。”
两人离开道路,踏入了成片的树林里。
浓黑中传来了低沉的猫叫声。看来暗中偷看这里的生物是一只猫怪物,亦即俗称的妖猫。它的体长将近两公尺,会以发达的爪子袭击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