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白。
由纪深刻地体认到自己还不够成熟,于是下定决心把这当作是一场帮助自己成长的试炼。
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起个头——
“在别人家里喷那么多鼻血,根本是在找麻烦嘛。”
才说完,由纪就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会选择这个糟糕透顶的开场白。
静一边用毛巾擦拭光滑的肌巾,边回以冷冰冰的答案。
“是啊,别人家也就算了,如果被弄脏的是自己家那就很讨厌呢。”
虽然那个回答老实过头,教人难以接话,但由纪仍决心挑战这场对话的传接球。
“都怪我当时慌了,不该捂住阿牛的口鼻的。我现在后悔得要命,早知道应该把他拖向缘廊、丢到院子去才对。”
“下次有机会你就这么做吧。想必一定会画出很漂亮的抛物线。”
“你不觉得那鼻血很像彩虹吗?”
“形状是跟彩虹一样没错,可惜颜色只有红色一种。”
“如果真的有人喷出七色鼻血,那也太可怕了。”
“他可是阿牛,拜托他或许他真的会喷给你看。”
“跟他拜托就会喷吗?”
“他是阿牛,没问题的。”
“羽染小姐,你刚才点了两次头对吧。”
“绝对会喷。”
“三次……四次!”
“对了,久坂小姐。”
“什么事?”
“你跟玉先生已经发生过婚前性行为了吗?”
叩咚!
一个沉重的声音在浴室响起,由纪带着头的侧部撞上墙壁的痛楚,一边“噗噜噗噜……”地吹出水泡一边沉入了澡盆的底部。
噗哈!
皱着一张脸从水面探出头后‘由纪把肚子挂在澡盆的边缘,整截上半身瘫挂在澡盆外面。手指头频频发出痉挛。
“你的反应真有意思。”
静向由纪袒露的背部不带感情地淡淡表示。
由纪就像一具动也不动的死尸,头也没抬地说:
“为什么你会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呢……”
“我只是观察了你们的互动后,有这种猜想而已。”
“你是观察什么地方才会导出这种结论……”
“难道不是吗?”
“这问题荒谬到连刻意否定都显得愚蠢……”
由纪慢吞吞地抬起上半身,整张脸的下半部都泡在澡盆的水里,噗噜噗噜地吹起了泡来。然后她缓缓地探出脸,从水面下露出那张因不满而噘得尖尖的嘴巴。
“我和他看起来像那种关系吗?应该不像吧。’
“看起来似像非像。”
“不像啦,绝对不像。”
“不像吗?”
“不像。”
“是这样吗?”
“是这样没错。”
“久坂小姐。”
“什么事?”
“假使你们之间并未存有恋爱感情,那你跟玉先生的热吻纯粹是出于性冲动吗?”
叩咚!
啪铿!
噗噜噗噜噗噜……
这次不只头部右侧又撞到墙壁,在失衡滑倒之际,左侧也撞到了边缘,接着才沉入水底。
由纪从此再也没有浮上水面。
静起身窥看浴盆里面的状况。
只见由纪一脸安祥地沉在水底,鼻子不停在吹泡。
不一会儿泡泡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完全不再冒泡。
即便如此依然不见由纪浮出水面。于是静的双手伸进浴盆从腋下将由纪抱起,然后依样画葫芦地把她的上半身挂在浴盆的边缘。
呕……由纪把满肚子的洗澡水吐了出来,背部抽搐个不停,头也没抬地向静说道:
“你说的是打完和鸟边野的那一仗之后的事吧?”
那个时候由纪为了让被气弹直击而烧成人炭的玉复活,频频透过口腔将练气灌输给他。那幅情景也造就了许多偏离事实的臆测,甚至被加油添醋成莫须有的花边新闻,传遍町内的大街小巷。
“是的。虽然我很不幸地没有亲眼目睹,不过多亏有小孩子演出了当时的情境,我才能知道事情的全貌。”
“小孩子演戏重现?”
“对。感觉他们已经演过好几次了,演技非常纯熟。”
表情憔悴的由纪慢吞吞地抬起上半身,噗噜噗噜噗噜……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