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你的名字明明是涩泽薰吧。”
“我的本名是久坂,薰这名字只不过是市长擅自帮我取的。”
由纪说罢闭上眼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吁出,调理体内的气脉对体内外的伤势做紧急处理。
岩佐木看出由纪做好了不惜一死的准备。她大概是以为即便气早已耗尽,只要尽自己的全力,好歹能和桐人拼个同归于尽吧。虽说年轻气盛,但也太过有勇无谋了。他看着由纪,感觉仿佛在看自己的少年时代一样。
“你打算和桐人大人一战吗?”
“是的。对了,那个怪物就是雾崎桐人吗?”
“是啊,只是大概没人会相信吧。’
“不敢置信。”
“不信就不信吧,我也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么我出发了。”
“……别去了,不要糟蹋自己的性命。”
由纪用深邃沉静的眼睛注视岩佐木,以严肃的声音开口表示:
“谢谢。你虽然是敌人,却是个好人。”
语毕由纪掉头转身,拖着满是血和泥泞、浑身是伤的身体,手提军刀独自离开铁桥。眺望往雨幕中消失的纤细背影,岩佐木吁了一口深深的叹息。
可以理解为何涩泽市长会属意那个女孩作为天子人选。
“真是让人不舍。”
岩佐木像是不让人听见似地喃喃自语后,向扛在肩上的鸟边野投以愧疚的视线。
“大队长,恕属下冒犯,属下在此有个计策。”
“嗯……?”
“对大队长来说,就某个层面而言或许也能算是达成了目的也说不定。当然了,纯粹是就某个层面而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岩佐木做了一个提案。闻计,鸟边野的嘴角泛起了笑意。
“这主意实在是太棒了,兵曹长。即刻实行那个作战。好,就这么说定了,快跑!”
尽管四肢的关节残缺不堪,两眼被挖掉、阴囊也被扯断,但鸟边野还是显得神采奕奕。
在内心的一角岩佐木对自己的献策感到后悔的同时,他仍拔腿跟踪在由纪的后头。
雾崎桐人堆起满面的笑容,用右手单手抓住镰鸟的脚踝,顺势一拉硬是将四百公斤以上的体重拖倒在地。
镰鸟发出刺耳的悲鸣,绿色的外皮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重砸在地。鞍上的骑兵没能从马镫抽出脚来,连人带鸟一起狠狠地摔在柏油路面上,一股沉沉的低音在狭小的巷子响起。
“咿嘻!”
桐人咧开的嘴巴迸出快活的怪声。
倒地的镰鸟在半空中挥动两只镰刀痛苦挣扎。桐人脚一抬,瞄准那副比脚还长的脖子狠狠踩下。引人怜悯的叫声从鸟喙泄出,桐人一把抓住其中一只镰刀,硬生生地从镰鸟的身体拔开。
刺穿耳膜般的镰鸟叫声划破了风雨,身体的伤口喷出绿色的体液,以被桐人踩住的脖子为支点尽其所能地疯狂挣扎。因为这里本来是作为单行道之用的狭小巷弄,因此镰鸟挣扎的双脚不断发出巨响踢击道路两侧的水泥墙,老朽腐化的墙壁因此慢慢坍垮。
不知是失神还是断气了,还固定在鞍上的骑兵,像人偶一样毫无反抗,配合鸟的动作前后左右甩动脖子,两只手则有如脱臼似地,时而双手高举、时而往左右两边摊开、时而上下交叠。
“高兴吧,蠢鸟。侬收下你的这玩意儿当武器。”
桐人手拿切断面还有体液滴落的镰刀,四处挥来挥去好不快乐。
“试砍。”
嘟嚷一声,桐人举起扯断的镰刀朝骑兵的头颅砍去。随着锐器刺入骨肉的声音,镰刀上锯齿状的突起虽然刺进了瞄准的地方,却未能一刀砍断。
“唔奴,砍不断哪。真是奇了,这是何故,以前明明能砍断。”
原先包围运动竞技场散开的骑兵们重新整队集合,在风中拖曳着绯色外套,排出阵势朝着一脸困惑的桐人展开突击。但桐人并未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反倒是恼羞成怒地想把镰刀从骑兵脖子上拔出。
“喝呀!”
骑兵的头颅一如木栓般随着桐人的吆喝声从躯体拔下,朱红的鲜血如泉涌般在五月雨中喷洒飞溅。桐人用只眼瞥视镰刀喃喃自语道:
“刀刃都磨损了不是吗?好歹做个保养吧,该死的蠢货。”
镰鸟的镰刀并非单纯是巨大化的螳螂镰刀,而是姬路移民地的研究者利用基因工学制造的。是一种具备无数的锐利突起、适合斩击的刃器。原本替镰刀作保养是骑兵的分内工作,但现在死在桐人脚底下的那名士兵似乎疏忽了。
就在这时,十八名骑兵在狭小的巷弄排成二列纵阵,直朝着桐人冲来。桐人退无可退,本人也没有逃走的意思。他威风凛凛地迎接姬路骑兵,并且咧开脸孔下半部的嘴巴大笑。
“侬要砍烂你们。”
做出宣言,桐人单手牢牢握住刀锋受损的镰刀握柄,掀起绯色外套,采取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行动,主动冲向骑兵展开迎击。
也难怪打头阵的两名骑兵会人感吃惊,毕竟面对为数如此可观的镰鸟还胆敢只身闯阵的笨蛋,他们这一生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