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能得到您的褒奖,是我无比的光荣。”
“你的名字是?”
“姬路移民地第三大队队长,鸟边野米盖尔。”
“老夫会诅咒你的下三代。”
“那也辛苦诅咒的您啦。”
鸟边野调侃地回应吉荒的诅咒后,拔出了长枪。吉荒的身躯向前瘫倒,在脚边形成一片血海。
盯着渐渐渗进碧绿草丛的绯色,鸟边野用枪杆让吉荒翻身呈仰卧状。
大概是一息尚存,吉荒的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极为黏稠的血液随着那股脉动从下腹的洞口喷出,再沿着身体滑落。
鸟边野跪在地上,抱起血淋淋的吉荒的上身后,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红嘴贴在濒死的吉荒的嘴上。
吉荒透过长年钻研所培育的验力——对练气者而言也就等同于气——经由口腔被鸟边野吸取了。即便是濒死的肉体,只要心跳还在就有办法吸气。这股不可视的力量与宝玉等价。高尾山所孕育的新鲜澄澈之力渐渐渗进鸟边野的体内。
或许是在向修验的大老告别吧,耳边传来了春鸟听似哀戚的啼叫声。鸟边野不受影响,继续闭眼吸取吉荒的嘴唇。
这真是无比幸福的时刻。透过新气的获得,每一个细胞都变得滋润、得到满足,渐渐活性化。也不枉这些日子不吃不喝躲在树洞里了。不计其数的力量直接注入了空荡荡的胃脏底部,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愉悦从那里泉涌而出。
直到将甘露榨取得一滴也不剩,鸟边野才放开了嘴唇。
不只是嘴边,连鸟边野身上山羊色的军服都被吉荒的血染湿了一片。黑蔷薇色的鲜血在丝绢般的白皙皮肤上倍显凄绝。
鸟边野嘴边垂挂着口水丝,面露恍惚的表情仰天轻轻吐息。这口气,是被刚刚吸入的吉荒的气所驱逐出来的废气,换言之就是气的排泄物。就像在享受余韵般,花时间细腻地将所有的废气吐出之后,鸟边野垂下愉悦得泛泪的眼帘,望向干枯的遗骸。
吉荒面带痛苦的表情丧命了。鸟边野以仿佛在处理绢布般的动作将亡骸轻放在地,鸟瞰遥远下方的国道二○号。
形势如今已彻底翻盘。原本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士兵重获自由,镰鸟也服从骑兵的驾驭蹂躏修验者。此外也看到了岩佐木从验力的束缚获得解放后,比平时更残忍地掀起腥风血雨的身影。
战斗最终看来是以胜利落幕。鸟边野在岩石上弯腰坐下,观赏部下们虐杀修验者的场面。一身朱色的岩佐木在山顶现身已是一小时之后的事了。
“作战实在是太精彩了,大队长。我军大获全胜呢!”
岩佐木用神清气爽的声音表示。他顶着一张满是敌人喷洒的血液所凝结而成的干疤的脸,哈哈大笑。
“被害状况呢?”
“有两人战死,身受重伤的则有五人。”
“用来做为跨足关东的代价,应该还不算吃亏吧。”
鸟边野无情的说法令岩佐木顿时脸色僵硬,但随即恢复平时落落大方的态度。
“无论如何,一切都顺利地结束了。您肚子一定也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不用了。我才刚享用过大先达那滋味令人赞叹的气,现在可是精力充沛呢。”
瞅了一旁吉荒的尸体一眼,鸟边野露出凄艳的微笑。
吁出一口气的岩佐木直接席地而坐,享受征服后的景致。不过才转眼间,就从万夫莫敌的武者姿态变回原先那个邋里邋遢的臃肿身躯。
阳光页射着山顶上的两人,不知名的鸟啼声从林子里传来。有三棵垂枝樱,枝丫开满了粉红色的樱花妆点得艳丽动人,从上头飘落的花瓣横越湛蓝的天空飘往山峰。
岩佐木一边用军服的袖子抹去汗水,一边眺望远方,向这面景色致意。
“怀念的故乡啊。不肖岩佐木满男,四十五岁,今天终于重返故土。”
如此言所示,岩佐木本是关东出身,离乡背井三十年才总算回到了故乡。挟带着怀念的气息的风打动了岩佐木的心胸深处。
鸟边野向岩佐木所注视的方向望去。
“那个大楼林立的地方就是新宿?”
“哦哦,大人明察。那确实是昔日的新宿副都心。”
在春霞的彼方,新宿副都心的那些高楼建筑看起来就好似一块块浅灰色的铁板。仿佛克制不住返乡的喜悦似地,岩佐木的声音和平时不同,显得神采奕奕。
“天子逃进了调布,就在那些大楼的前方。离这里不远了。”
“感觉就近在咫尺呢。不知薰过得还好吗?”
“听说她在调布以久坂由纪为名。”
“涩泽薰这名字明明就很好听哪。”
“应该是会带来很多不方便的缘故吧。”
“久坂由纪吗?我还是比较喜欢薰这名字。”
先是发表了自以为的意见后,鸟边野露出冷笑继续接着说道:
“要是又让她给逃走就麻烦了,还是先做好万全准备吧。暂时驻军高尾仔细收集情报。等到确定是囊中物时再整军行动即可。时间充裕得很,慢慢来吧。”
“预定何时展开行动呢?”
“视情况而定,姑且先以五月为目标吧。再过一个月姬路就会派来援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