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假如对效率的部分稍微睁只眼闭只眼,仍然算得上悠闲的日子。
证据就是乙正在消化累积的游戏,紫式部老师沉迷在Grand Fantasy 7的重制版里。
为什么能有这么充裕的时间呢?一切的源头,来自海边。
我们在金丝雀庄里,以一整周的短期集中工程,完成了新角色──黑龙院红月。
原本需要两周以上才能完成的工作,在一周里结束,因此出现了大量的空白时间。
我涂满各种色彩的人生,突然出现了一大片全白的空白。
那空白太过显眼,我头一次领悟到自己根本不知该怎么面对空白。我一面想著这些,一面在人潮中逆流前进。
到处都没看到真白。
回到原本树下的长椅那儿,也没看到人。
虽然去厕所找过,也同样没人。
顾摊的大叔们全都偷偷看我。也许是觉得从刚才起,孤独地在神社徘徊的我看起来很可怜吧。
偷看我的人中,还有不久之前,真白展现惊人的课长实力的捞金鱼摊的老板。
曾目击到我与真白约会场面的人,看到现在的我,说不定会觉得我被真白甩了。
虽然说我才是甩人的那个。
「是啊……甩人的,是我呢……」
将心比心一下真白的想法。
虽然说这是为了《5楼同盟》的将来而做的假约会,但是对真白来说,是和甩了自己的男人约会。
刚才,看到友坂茶茶良为了面子,叫弟弟假扮成男友,假装约会时,我是怎么想的呢?
有没有产生任何滑稽或可悲的想法呢?
我回想著今天真白的一举一动。
钜细靡遗地在脑中重播所有约会的场面,以及假约会的原委。
不是以我的主观想法。
而是以客观的看法。
没错,以一般人的,客观的看法重播。
很滑稽……呢……
而真白,应该是最能敏感地明白自己有多滑稽,多可悲的人。
『真白也是有自尊的。虽然没什么可取之处,也不跟活泼的同学混在一起,但被别人讲成那样,还是会受伤。』
只不过是两、三个月前的事。在昏暗的电影院里,想起在上一个学校被霸凌的过去,抱著膝盖哭的真白,说了这些话。
那时候,如果彩羽没有出面帮忙赶走那些霸凌人的女生,真白应该无法向前走吧。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解决任何事。
可是,今天的真白,彷佛就像──
想把小时候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完成的事,一件──件地克服似的。
咻──────………………轰!………………砰砰砰………………
第一发烟火飞升到高空,神社内响起一阵阵的欢呼。
七彩的光雨。
小时候,无法站在地面上看到的高岭之花,如今就算不爬树,也看得见了。
可惜夜空还是太高了,没办法伸手摘下那花儿。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还有一件,当年的真白没能完成的事。
假如她今天做的一切,即使看起来滑稽,就算看起来可悲,都是为了克服当年的失败。假如这就是真白今天的课题──……
「昏暗,又有点高的场所……吗?」
我回想著真白刚转学时,我在购物中心找到躲在电影院的真白的事,喃喃地道。
她一定在那里。
可是,在前往那里之前,我必须先想出答案才行。
为了即使浑身褴褛,也要继续前进的真白,身为冒牌男友的我,可以为她做什么呢?
不光是为了《5楼同盟》。
以一个男人的身分,该如何面对名为月之森真白的女孩呢?
想吧。想吧。有效率地高速转动的脑浆,检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
接著灵光一问。原来如此啊。我做出了感觉很傻眼的结论。
──什么嘛,是这么回事啊?
假如我刚才推测出的答案是正确的,我能送给真白的礼物,就只有这个了。
我从口袋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某人』,接著迈开大步,朝著真白应该在的某个场所──可以看到烟火的最佳地点,跑了起来。
*
『烟火大会开始了。明究竟能不能及时找到月之森同学呢?』
『拚上男朋友的尊严,我一定会及时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