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豁出去了──!?」
真白放声尖叫,在狭窄的巷弄中跑个不停。
途中还随手推倒路旁堆起来的纸箱,或是打翻餐饮店的垃圾桶妨碍我前进。
虽然不慎踩到黑猫的尾巴,害它吓得一溜烟跑掉,我却不以为意地继续追赶著真白。
「为,为什么……要管真白呢?就算没有真白……明也同样过得很开心啊。真白没办法融入……已经自成一格的群体……!」
「不加入我们……你……还能去哪儿啊?」
「……」
「这一周以来你有跟其他人说过话吗?全班四十个人当中,你跟几个人交谈过?」
「住、住口……别说了……」
我问了坏心眼的问题。
从礼拜一到礼拜五,我从早到晚连续追了真白一个礼拜。
因为比谁都更关注真白,我知道答案是『零』。
明知残酷的事实,却还故意这么问,这当然不是为了刁难她。
「你不惜转学过来就是想要现在的生活吗!?不是吧!?」
「……!这、这个……! 」
「家庭餐厅的意外确实是我不对,要我道歉多少次都行,我甚至可以跟你下跪磕头。哪怕你想怎么痛骂我,要我请吃甜点、差遣我跑腿,我都毫无怨言。我不求你原谅,要继续讨厌我也无妨,可是──」
我倾注所有情感,发自内心地恳求。
「──千万不要否认『现在不快乐』的心情!!」
「……!?」
真白明显背抖了一下。不过她依然死不回头,甩著头继续奔跑。
不知不觉间,我们离开巷子到了大马路上。穿越阵阵嘈杂的喇叭声时,司机冲著我咒骂:「很危险耶,臭小鬼!」我赌气地扯开嗓子道歉,头也不回地继续追赶逃跑的真白,就这样一路直奔河堤。
选择跑到斜坡上,证明她早已失去冷静的判断力。
「逮到……你了!!」
爬到斜坡顶端后,真白双腿一软失去平衡,我这才总算追上了她。
不过就在此时,理所当然的不幸突如其来袭向两人。
「咦?」
「啊──」
我猛力撞上了倏然而止的真白──……
女性娇小的身体不可能禁得起体格形同成年男性的高中生这么一撞。
「呀啊啊啊啊啊啊!?」
「呜喔喔喔喔喔喔!?」
我上半身顺势冲过栅栏,两人纠缠著滚下对面的斜坡。
砰咚────!!
更不幸的是,斜坡底下是条河。
还好水位很浅,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少不至于溺死。
不过除此之外,情况简直糟透了。
「呜噗!呜恶……可恶,臭死了。这里是不是有排放什么奇怪的工业废水啊!?」
我吐出嘴里的水咒骂起来。
身旁坐起上半身的真白也不住咳嗽,发出极为虚弱的声音。
「呜呜……湿透了……」
「你没事吧?真……白……!?」
「咦?怎么了?明……」
见我不自觉地拔高嗓音,真白疑惑地歪著头,不过她很快就察觉我的反应意味著什么。
掉进河里的人当然会有这种下场。
身上制服湿得彻底,紧贴著肌肤。她呈现秀气的坐姿,浑身上下不断滴水。无论大腿、袜子、整齐的发梢,还是娇嫩白皙的肌肤,全都无一幸免。这风光明媚的景象令人联想到清晨融雪……对不起,虽然形容得煞有其事,但老实说,我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这个。
──好煽情啊。
真的非常抱歉,我的感想一点文学性也没有。不过这种形容方式比千言万语都要来得精准。
可能也是因为才刚发生意外事故,导致我一时轻忽大意。
所以平常被理性压抑的欲望才会爆发出来。
真白浑身湿透的模样宛如一颗炸弹,蕴含著难以亲近的神秘魅力。
怪不得我会不由自主地看得入迷了──
「……──……~~~~……!!」
真白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制服全湿的惨状了吧。
她从额头到脖子都变得一片通红,双唇不停打颤。
「你……你……你看什么看啊……变态……!」
「抱、抱歉!因为太煽情了,我不小心看入迷了!」
「你也太老实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