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艾玛波拉的歌声,犹如发出了和他一起共唱的邀请。西奥博尔德就好像被她的声音牵引着一样,继续唱了下去。他自己不熟练的歌声,和她那清脆的歌声重合在一起。本应有差距的两人的歌声,却不可思议地,非常自然地融为一体,随着夜风流淌。
歌唱完了。艾玛波拉默默地看着西奥博尔德。到现在,西奥博尔德才发现自己已经握着了她的手。艾玛波拉自己踏过了她自己所树立的那一道看不见的境界线。但是,艾玛波拉依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她紫丁香的双瞳,凝望着西奥博尔德。
自己不能再碰到她!现在才想到如此重要的这一点的西奥博尔德正要后退时,艾玛波拉说话了。
“你为什么会唱这首歌的。”
她脸上没有吃惊,没有疑惑。虽然是在问西奥博尔德,但是,她心中,似乎已经确定了什么了。
“这一首异国的歌谣,在艺术之都科努,连王家的王女都不会哦。”
在艾玛波拉的祖国,上至国王下至一般百姓都对这首歌谣耳熟能详。
不过这里是远离艾玛波拉祖国的那小岛的大陆上,而这里还是拉托雷亚,容纳了各种各样的歌,异国文化与技术的国度。
在这个国家中,连受到最优秀的教育的王家的子女也不知道这首歌的话,那么就可以得知,这首歌并没有越过重洋传了过来。
西奥博尔德是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才对自己说一次都没出过拉托雷亚。但是自己会唱这首歌这件事,已经暴露了他。西奥博尔德心里一阵焦急,但却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释,握着艾玛波拉的手也连忙放开。
但是,艾玛波拉却拉住了转过脸想要离开的西奥博尔德的手腕,不让他离开。她似乎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目光西奥博尔德的脸上移开。然后,落在了一个地方。
艾玛波拉看着西奥博尔德的左手手腕处的旧衣服。现在西奥博尔德并没有穿着外套,所以,艾玛波拉看到了那里被利箭射穿后针线缝补的痕迹。
“这里,是我”
“不是的,是我自己!”
西奥博尔德立刻否定道。他手腕衣服那里的,是被箭射穿过的痕迹。被箭射穿沾满鲜血的衣服,是艾玛波拉帮他洗干净,然后再用针线补好。那时所发生的事艾玛波拉应该都已经忘记了,但是,现在艾玛波拉眼中确信之色越来越浓。
“不会错的。虽然谁做的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和人的字迹一样,自己缝补东西时也一定有自己独特的痕迹。就算那些特征怎么不显眼,我也不会看不出自己亲手缝的东西。”
艾玛波拉非常平静地打断了西奥博尔德的解释。但是,西奥博尔德感觉到握着他手腕处的手指在颤抖。艾玛波拉心中拼命压制着的动摇,似乎传到了她的手指尖。
“是你么?”
艾玛波拉静静地问西奥博尔德。她依然紧紧握着西奥博尔德手腕。她的目光,从西奥博尔德手腕处的线痕慢慢地上移,然后,再一次看着西奥博尔德的眼睛。
“是你吧。将我是你救了我和艾伦的。因为,我不记得有帮你缝过衣服,但是,那里却留有我缝衣服的痕迹。所以,我是见过你的,在很久以前就我没说错吧。”
西奥博尔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能转过脸,避开艾玛波拉的目光。“没错,那就是我。”他很想说出这一句话,但是,他却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但是,西奥博尔德这副既不肯定又不否定的样子,也已经给了艾玛波拉答案。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才说不出来。如果不是他的话,他肯定不会就这样听到艾玛波拉说出这样奇怪的话而依然默不做声。
艾玛波拉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了,她又低下头,一脸的悲伤。
“奥莉比娅姐姐在哪里呢?你们两人是串通一起骗我的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低着头质问西奥博尔德。接着,她就望向西奥博尔德旁边,身上披着西奥博尔德外套,一直都好像在忍受着什么似的,现在在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的艾伦。
“艾伦也是知道的么?”
“西奥说,不能跟你说的”
艾伦的声音跟蚊子一样。听到艾伦的话之后,艾玛波拉放开了西奥博尔德袖子。她实在不忍再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将满腹之言都压在自己心底的样子。西奥博尔德也应该是如此。他的心,要比自己痛苦得多。
艾玛波拉双目含泪,看着艾伦。她心里似乎在责备着自己,低着头,闭着眼睛,紧紧地握着那对小拳头。
“我,并没有资格责怪你哦我连你的名字都记不起来。就算现在跟你这样说着话,我在我的记忆中还是找不到你在我那被烧焦的记忆地图之中的那些空洞,只有你的事我是完全忘记了。虽然想在再见到你之前,无论如何都要记起来的”
艾玛波拉不禁痛苦地又用手掩着双眼。因为她又触及了已经奉献出去的记忆,现正忍受着神的鞭惩。
西奥博尔德连忙扶着几乎要倒下的艾玛波拉。他终于忍不住了,嘶哑地说道。
“够了,你不要再去想了!想不起来,完全没所谓的!就这样,一直忘记了就可以了!”
西奥博尔德不忍心再看到艾玛波拉被痛苦煎熬的样子。因为无论她怎么地去忍受,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反而会缩短她的生命。
在西奥博尔德怀里的纤细,瘦弱的艾玛波拉,奋力地保持着意识,她叹了一口气。
“我之所以忘记了你,是有什么原因的吧?艾伦和奥莉比娅姐姐是知道的,只是隐瞒着我而已是这样的呢。”
艾玛波拉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越触及那段记忆,自己的身体就会越来越衰弱。就连年幼的艾伦也隐瞒着她,其原因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