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水面之月”和《尼滕斯的水之乙女》。自己像诗歌里的故事一样给这块石头命名为“水面之月”。她觉得,就像诗歌里妖精的石头是年轻人所赠的一样,自己的这块石头也是某个人送给自己的。艾玛波拉不觉得在自己还是王女的时候会 如此珍惜这块价值不高的月长石,因此这石头一定与自己所缺失的记忆里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有关。
接着就是,她了解到以为讨厌自己的弟弟心中的真意的经过。艾伦和自己在逃亡的过程中,自己是从哪里得知道这个的呢?如果没有人告诉自己的话,自己一定不会察觉得到。
之后就是艾伦摘给她看的草莓。她记得自己曾经在能听到泉水潺潺的山中,为了填饱肚子而摘草莓的事。自己和艾伦一起,边摘边吃,然后背后装满的那一箩,是为了自己要回去的小屋中,在等待着自己的谁而摘的呢
“他是谁。”艾玛波拉将这些记忆一一列了出来。在这些记忆的中心,便是自己经常都想不出来的那个人。
当时自己为了逃亡而住在山中那简陋的小屋中。在小屋中的那个人,给自己“水面之月”的那个人,让自己重新认识到过去的那个人,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的话,这一切都能漂亮地连上了。
自己唱不出《尼滕斯的水之乙女》这首歌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过去唱这首歌的时候,都是思念着那个人而唱的。
那个叫自己“艾玛波拉”的人。那个和自己带着艾伦一起,逃到这个再没有人追杀他们的地方的人。
到现在,自己还记不起来那个人,这到底是为什么。现在,那个人为什么不在自己身边呢?
她手中握着的“水面之月”,隐约地散发着青光。
艾玛波拉每次见到这柔和的光芒时,胸中都会浮起的那一段誓言——
“我会一直等着你。几年也好,几十年也好”
伴随着从口中说出的这一句话的,是从艾玛波拉眼中流出来的眼泪。
这个是艾玛波拉从自己被烧焦的地图残骸中所找出来的誓言。他到底是谁?艾玛波拉明明记不起来,但是,想厮守这个人身边的思念却仿佛永远烧不尽一般,残留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
艾玛波拉问她手中的“水面之月”。她手中的石头当然没有回答她,而且她眼前又被一片雪白所覆盖。她只觉她向这刺得她剧痛的白光中所窥见得到的那个人影下意识伸出的手,异样的沉重。
发出清脆响声的锁链从她手腕处的枷锁那里探了过来。刚才的白光也被一片朦胧所覆盖,再也看不到。不过,把锁链拉过来的话,就应该可以看得到。
在朦胧之中,艾玛波拉抓紧了锁链。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制止了她。她吓了一跳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浅红色的头发。
“奥莉比娅姐姐?”
艾玛波拉的眼前依然是一片暮霭重重,但看到那鲜艳的发色,她就知道是奥莉比娅了。
奥莉比娅没有出声,只是帮艾玛波拉穿上了羽绒外套。她似乎是拿着自己留在屋里的外套,追到这里的。
艾玛波拉只觉自己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她再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当然,锁链也好枷锁也好并不存在。但是,刚才手中的那份沉重的感觉依然留了下来。
艾玛波拉想知道锁链那边的人是谁。
锁链和枷锁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与不快相比,留下来的是更强烈的一种依恋。艾玛波拉抚摸着自己的手腕。奥莉比娅一见,慌忙蹲下来抓住艾玛波拉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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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痛么?”
“不痛,不是这样的我没什么事。”
“哦”
奥莉比娅轻轻地露出笑容,但她脸上却看不到以往像少年一样的开朗之色。
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会倒下所以自己不能一个人到处跑。明明自己被告诫过,依然还是从屋里一个人跑了过来。自己一直给奥莉比娅添着麻烦。艾玛波拉当时就要哭出来了,因此连忙跑到了礼拜堂这里来,连要奥莉比娅跟着来都来不及说。奥莉比娅她明明因为要照顾自己的休养而无法再去做“歌姬”的工作,依然丝毫没有抱怨,还如此温柔地照顾着自己。
自己不想再给如此温柔的奥莉比娅添麻烦。必须尽快回房间。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但她知道自己的双眼依然又热又红肿。就这样回去的话,艾伦肯定知道她大哭过一场。
去找些冷水洗洗脸应该会好点,但也肯定瞒不过聪明的艾伦。自己老是晕倒,就这个已经让艾伦非常不安了,至少,艾玛波拉不想艾伦知道自己曾经哭过。自己,还是无法成为坚强的母亲。
想变得坚强,然后取回所缺失的记忆,唱那首歌给艾伦听。
手中的“水面之月”已经是暖呼呼的。每次触摸着,握着这块石头,自己的不安就会缓和下来的原因,一定是这石头原来的主人就是这样一直守护着自己和艾伦的。虽然记不起他的样貌,但燃烧剩下的感情已经在焦黑的记忆残骸中再次萌芽,紧紧缠绕着艾玛波拉的心,然后在她心灵的最深处扎下了根。现在,她隐隐作痛的心正说明着这一切。因为,她深爱着这个人。
感情一旦重新苏醒,艾玛波拉又流出了眼泪。这样的话再过多久也回不去房间了。但是艾玛波拉虽然咬紧了牙关,但眼泪依然是夺眶而出。在艾玛波拉眼前的奥莉比娅,也好像经受着艾玛波拉的痛苦一样,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对不起,我老是哭”
艾玛波拉抽泣着,向奥莉比娅道歉道。奥莉比娅伸出手温柔地摸着艾玛波拉的头。
“即使是哭上千年,泪也是不会干的。无论是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