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那个叫做丽萨的灰发姑娘。看上去像是御医助手一般的年轻人正在查看菲德里卡手上的伤势。简直就如同战场一般。
做完了止血处理的御医总算有时间查看伤情,然后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话就必须要缝合伤口了。这里没有足够的道具。陛下,还走得动吗?到房间里面去吧。」
说着,御医支撑着国王离开了礼拜堂。在外面停放着为了受了伤无法行动的人准备的轮椅,御医想要让国王坐在上面,可是被国王拒绝,他下令用轮椅来运送那些双脚骨折了的士兵们。
外面产生的喧嚣声远远的传入礼拜堂之内,回荡着。等到受伤的人全都被运走之后,突然之间沉寂下来。
剩下来的就只有西奥博尔德,蕾切尔,艾玛波拉和艾伦四人。
龙鳞的痛疼已经不再消退,一直如同火烧一般提醒着西奥博尔德,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西奥博尔德……。」
艾玛波拉离开了艾伦,走到他的身边。西奥博尔德也想靠到她的身边,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已经不能再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守护她了。明明逃跑了的康蒂将在西奥博尔德死后,以艾玛波拉作为下一个目标。这双什么都无法守护的可耻的手,没有触摸她的资格。
西奥博尔德背朝着她,走向了蕾切尔。从剑带上取下剑鞘,递了出去。
「感谢你的帮助。没办法回应你的期待真的是十分抱歉——艾玛波拉和艾伦就拜托了。也跟吉雷萨这么说吧。」
在蕾切尔接过了自己递出去的剑之后,西奥博尔德转身准备离去。毕竟不想让艾玛波拉和艾伦看到自己的最后时刻。
可是,被人停下了脚步。蕾切尔抓住了他的袖子。
「还没有结束。还有,让你活下去的办法。」
这样一句话让西奥博尔德大吃一惊,转过头看着她的脸。可是,蕾切尔低着头咬着嘴唇。似乎是做出了痛苦的决断。
还有别的活下去的办法究竟是什么意思,正当西奥博尔德打算这么询问的时候。左手锐利的爪子已经开始散发出银色的磷光,如同粉末一样脱落。磷光慢慢的沿着手臂爬上了肩膀。看到这一切的蕾切尔立刻抬起了头,慌张的呼唤艾玛波拉。
「艾玛波拉,快点!」
「是,圣女大人。」
简短的回答之后,艾玛波拉绕到了西奥博尔德的面前。双手握住了挂在胸前的《水面之月》,哭丧着脸笑了。
「从圣女大人那里听说了。你现在正处在危险的境地当中。然后,能够拯救你的就只有我而已——希望你能够相信,就算我遭遇了什么变故,这样一份心情也绝对不会改变。」
泪水从和紫丁香花拥有相同颜色的眼角落下。这让西奥博尔德不禁回忆起离别的那一天,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她微笑着,向前踏出了一步。
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发现到这一点的时侯,她已经做好了某种准备,西奥博尔德急忙后退。可是,艾玛波拉扑到西奥博尔德的怀中,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臂。
「神正通过银龙的——圣女大人的眼睛注视着我的内心。如果成功了的话,也就等于是我对于你的思念被神认同了……想到这一点,就不会再害怕了。」
简直就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艾玛波拉在西奥博尔德的耳畔轻声细语。明艳的金色头发擦着他的脸庞。紧束着自己的双手稍稍松开了一些,艾玛波拉直视着西奥博尔德的眼睛献上了祈祷。
「居住在月之乐园的神啊。请您仔细看看我心中最闪耀的思念吧。我愿将这份思念献给月之乐园。请您以此为代价,展现慈悲之心……西奥博尔德,正因为我爱着你,我将忘却你。」
过去,正因为思念着才没能说出口的话语,此刻,正因为思念着才说出了口的双唇。
艾玛波拉将自己的双唇轻轻的和西奥博尔德重合在一起。
远远望去的时侯,让人不禁联想起珊瑚饰品的嘴唇似乎又硬又冷,可实际上却非常的温热柔软。明明只是触碰在一起,却有种一不小心就会弄破覆盖在甜美果实表面上薄薄外皮的不安。不,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时侯,就算是撕破这层表皮,也想要吮吸果肉和溢出的果汁。
不足数秒的接触。环绕着自己头颈的双臂失去了力量,一下子滑落。与此同时,嘴唇也分离开,艾玛波拉的额头靠在了西奥博尔德的肩膀之上。之后完全没有办法靠自己的力量站立。西奥博尔德慌忙抱起如同断线风筝一般瘫软了的她——注意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左手上的鳞片开始逐渐脱落,可是和格丽泽尔达那时的那种崩溃不同。在龙鳞化作光芒消散之后,下方露出了人类的肌肤。
单手抱着艾玛波拉,不断开阖着左手的拳头。烧伤一般的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人类的指尖陷入掌心时的那种触感。再用左手触摸脸颊,那里也恢复了人类肌肤的弹性,脖子也是一样。
失去了力气,西奥博尔德双膝跪地。突然意识到艾玛波拉还在自己的怀中,为了不让她受伤,赶快紧紧地抱住。
得救了。被人救了。理解到这一点之后,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触摸着瘫软在自己的怀中艾玛波拉的颈部,确认她的脉搏。
从指尖传来了脉动的感觉。虽然很微弱,但是呼吸也非常有规律。确认了这两点之后,暂时松了一口气。
「西奥,波拉怎么了?睡着了吗?」
艾伦担心着倒下的艾玛波拉,靠到两人的身边,询问道。可是,西奥博尔德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明白这一切的人,只有——
「蕾切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奥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