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困惑,什么都说不出来。接着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双腕确认这个事实,犹豫地低声问道。
「……这样好吗?」
「已经坏了,戴着也没任何意义。而且这样你会很不方便吧?」
「也对……谢谢。」
希帕缇卡微笑着回答道。
为什么,要道谢。为什么,会微笑。
她的言辞和笑脸,敲打着西奥博尔德的心房。就好像被针尖彻底玩弄了的锁眼一样,呲呲的悲鸣着。
明知自己做出了无法被原谅的举动,却用舍弃了无用的东西的态度来无视自己的罪恶。这是多么的卑鄙胆小。
「……对不起。」
西奥博尔德生硬的说道,希帕缇卡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毕竟,这意味着西奥博尔德现在,对于自己对于希帕缇卡所作出的一切进行道歉,意味着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不过,希帕缇卡微微的摇了摇头。
「不对,犯了错的人是我。你所以会发了那么大的火,都是因为我说过的那些话。」
深感羞愧的低着头,放在双膝上的拳头紧握着,她忏悔似的声音继续道。
「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无知到就连无知这种事情是那么的可耻,那么的可怕都不知道。我所做过的一切一切,居然让艾伦吃了那么多的苦……确实,我觉得你很可怕,也曾经有过痛苦的回忆,可是如果没有这些经历,那我现在还是一个不知羞耻的愚者。在艾伦遇到危险的时侯,肯定也不会想到要去救她,而是只顾着自己逃跑了吧。能够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我觉得真是太好了,所以,谢谢你。」
「我……可是杀了你家人的男人的弟弟。」
她应该并没有忘记发生过的那一切,感谢这种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说出口的。可是,希帕缇卡又一次摇了摇头。
「母亲还有其他人们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吧。因为,你没有办法对哥哥的决定提出抗议吧?虽然人家都说穷鼠噬猫,可这之后会变成怎样呢。我觉得,如果不知分寸的惹怒猫的话,是会被杀掉的。如果已经有了赴死的觉悟,那么这或许这样也无所谓,可是在你的身边,还有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在,对吧。所以你是不可能做出同无法战胜的对手拔刀相向这种有勇无谋的行为来的吧?」
西奥博尔德不禁屏息。为什么她会知道。
「你睡着了的时侯,在梦话里面提到过,洛莎丽这个名字……对你而言,她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吧。」
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动摇,希帕缇卡直接给出了答案。如果是这样,要她不记得才更难。可是,不知何故,她低着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虽然对此感到困惑,可是不回答刚才的那个问题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西奥博尔德点了点头。
「没错,是很重要的人——洛莎丽是我的妹妹。」
「……哎?」
听到了西奥博尔德的回答之后,希帕缇卡情不自禁的发出了非常吃惊的声音,然后抬起了头。不过,立刻又把头埋了下去。
「这、这样啊。是妹妹啊……」
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是感到了羞耻,希帕缇卡的呢喃声中混杂进了各种复杂的感情。
「不过是异母的妹妹。年纪比你更小。既然你同样是国王的女儿,应该很清楚公主所必须接受的未来是怎样的命运吧?我,不希望洛莎丽为了艾赛维纳将来的繁荣牺牲。」
西奥博尔德的这番话,让希帕缇卡点了点头。为了让奥库托斯繁荣起来,她必须嫁到大陆去,成为某个素未蒙面的男人的妻子,这就是她接受的教育。这里面还包括了成为了人质的时侯果断自杀的教导。个中的艰辛滋味她比谁都要清楚。
「你是想要把妹妹从王家的命运当中解放出来吧?」
提出了问题之后,西奥博尔德开始慢慢的讲述。父王已经时日无多的事情,看穿了这一点的拉德想要借机将西奥博尔德从艾赛维纳架开的事情,因此才借了银龙召唤仪式这样一个名号的事情。还有自己所请求的,召唤成功之后,能够获得和洛莎丽二人静静的生活的权力的事情。
希帕缇卡沉默地听着他的讲述。既不附和,也不点头。可是每当西奥博尔德停下的时侯,就会投来继续说下去这样的视线。受到这样的催促之后,西奥博尔德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想法和至今以来的经历都展现在了她的面前。似乎这么一来,就能够确认自己目前的状况。
就算真的召唤出了银龙,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保证西奥博尔德的愿望能够被实现。拉德可是教唆了奥库托斯的王妃之后又杀死了她的男人。尽管如此,也只能顺从他的命令。说到同希帕缇卡之间初次相会的契机这个话题的时侯,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她闭上了眼睛。
关于洛莎丽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她是惟一一个把西奥博尔德当成人类来看待的存在。还有,西奥博尔德是为了对于自己母亲阿内丝的死感到内疚的洛莎丽,才决定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所有的话都说完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这样把关于自己的事情告诉某个人,还是第一次。回过头来看,就好像是被人把穿在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脱光了一样,西奥博尔德被一股强烈的羞耻心袭击了。
可是,他很快就发觉这并不是被人把身上的衣服脱光。西奥博尔德是用自己的双手,抛弃了披在身上的盔甲。反射着月光的紫丁香之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这份目光中蕴含着让自己这么做的魔力。
沉默之中,希帕缇卡先开了口。
「……我,其实真的是很恨你的。就好像你刚才说过的那样,艾赛维纳的人都是不可原谅的。所以,在你问我为什么会救你的时侯,我的回答是因为你救了艾伦。可是,用这样的说法来做借口的过程当中,渐渐的觉得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