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希帕缇卡在小屋内换衣服的时侯,西奥博尔德从柜子里面取出生火道具,来到小屋外,生起了一堆火。手握着被加工过的黄铁矿,和石英相互摩擦,飞溅出来的火花点着了作为引火物的干燥杂草和树皮。然后在火堆的周围,围着一圈被穿刺在树枝上的鱼。为了让火能够旺盛的燃烧,艾伦从附近收集了不少柴火回来。
过了一会儿,希帕缇卡穿着袖口非常大的连身修道服走了出来。几乎拖到地上的下摆还能够用腰带来调节一下,可是袖口就没办法了。毕竟是穿上了男人的衣服,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比手臂更长的袖子把她的手也完全藏了起来。
把被浸湿了的衣服挂在小屋附近的树枝上面,希帕缇卡走到了火堆旁取暖。
没过多久,鱼的表面慢慢烤熟,发出了嘎巴嘎巴的声响,肉汁从起泡的内侧满溢了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一直等到鱼的尾巴完全变成焦黑才停止烧烤。
西奥博尔德把第一条鱼拿到手里给另外两人做了示范。握着树枝的两头,一口咬住鱼肚。甜美的淡白色鱼肉露了出来。虽然烤焦了的鱼皮吃起来有点苦,不过这正好盖住了河鱼特有的土腥气。
看到了之后,希帕缇卡也学着他的样子。可是,刚烤完的鱼烫得入不了口。结果,希帕缇卡只能等鱼冷却下来,同时帮艾伦把她的那条鱼切开,放进碗里。
或许是由于饿了很久的缘故,三个人很快的就把捕到的鱼吃了个精光。因为至今为止只有草莓能够果腹,这样一顿久违了的大餐让三人重新获得了活力。为了晚上的那一份,在太阳下山之前,西奥博尔德又一个人跑到河边去捕鱼,这次他的收获比中午更丰富。
希帕缇卡和艾伦也很满足。特别是艾伦,似乎是从来都不曾吃的这么饱过,在晚饭结束之后立刻就开始打起了呼噜。西奥博尔德和希帕缇卡也都同样泛起了睡意。把艾伦放到了小屋里的床上让她睡着之后,两个人也自然而然的睡着了。
可是,到了半夜,西奥博尔德醒了过来。艾伦依然静静的躺在由枯叶铺成的寝床上,呼吸声非常规律,一脸幸福的模样。不过应该躺在她身边的希帕缇卡此刻却没了人影。
咔啦,从小屋外面传来了锁链的声音。
什么时侯跑到外面去了呢。发觉就算她弄出了一点声响自己也不会醒来的西奥博尔德叹了口气。
希帕缇卡也是一样。比起之前,她开口的次数,展现出来的表情都增加了许多。
不,不对。应该是说至今以来她都对于西奥博尔德感到过分的恐惧。因为害怕稍有顶撞就会受到非常过分的对待所以才这样提心吊胆的顺从着自己。
但自从西奥博尔德负伤,不得不依靠她之后,这样一种害怕的感情开始慢慢消失。这几天以来,两人已经逐渐形成了对等的关系,能够在平等的状况下进行对话。所以,她也不再畏惧西奥博尔德。
掺杂着远处传来的瀑布水声,咔啦咔啦的声音响个不停。都这么晚了,还在做些什么呢。头巾还留在小屋里面,也不像是跑到河边去洗东西了的样子。
拿过放在一旁的剑,西奥博尔德站起身来,打开了小屋的房门。
「啊,醒过来了?」
打开房门之后,差点就和正站在门外想要进屋的希帕缇卡撞了个正着。或许是因为在自己触摸之前门就自己移动了,她有些吃惊的问道。
正想张口问她这么晚了还在做些什么,不过看到了一眼就明白了。希帕缇卡上身穿着之前的麻织衣服和山羊皮的外套,手里抱着修道服。
「换衣服吗?」
「嗯,刚刚觉得也差不多快干了。」
说完,希帕缇卡面露苦涩地笑了。
「修道服下摆和袖子都太长了,穿着很不舒服。明明一开始的时侯是那么的讨厌这身衣服,但是换上的那个瞬间,『啊,果然还是这样比较舒服』,产生了这样的感想呢。就好像已经穿了很多年,非常熟悉了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的确,最初让她换上这身衣服的时侯,她一边颤抖着,一边愤怒的说过,让我穿上这样的衣服是想要羞辱我吗,这样的话。那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哀可怜的人的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喀啦,锁链发出了声响。这是西奥博尔德为了让希帕缇卡顺从而给她戴上的。现在,每当听到这股声音,他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自责的情绪。
「稍微等一下。」
说着,西奥博尔德就转身回到了小屋之中。希帕缇卡站在门口,微微歪着脑袋向内望去。
西奥博尔德把存放在柜子之中的裁缝道具箱和打火道具拿了出来,再一次来到了屋外。
不断的将黄铁矿和石英相互敲击,溅出火花,引燃了干燥的杂草。然后把白天收集回来的柴火添加进去,火势渐渐变旺。
「坐在这里,把手伸出来。」
希帕缇卡把修道服放在一方,听话的坐到了西奥博尔德的面前,然后伸出了双手。西奥博尔德把剑和道具箱放在一边之后,也坐到了她的对面。然后从道具箱当中取出缝衣针,握住了希帕缇卡的手腕。
看到西奥博尔德取出缝衣针之后,希帕缇卡的身子变得僵硬起来。试图甩开他的手,为了不让她逃走,西奥博尔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不用怕。不会刺伤你的。」
安慰过希帕缇卡之后,借着明亮的月光和篝火,寻找着手铐上面小小的钥匙孔。然后将缝衣针的针尖探入了接缝旁的开口当中。
呲呲的金属摩擦声响起。一边在头脑当中描绘着锁的构造,一边用缝衣针在锁眼当中寻找——伴随着喀嚓的一声,手铐被打开了。乘着头脑中的记忆还很清晰,用同样的手法打开了另一只手腕上的镣铐。
看着被解放了的双腕,希帕缇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