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一开始就挺身而出打算拯救众人,结果都不会发生改变。
所以这不是我的错。希帕缇卡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心中默念道,然后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咔啦,锁链随着手臂的动作发出了声音。
尽管发出了声音,西奥博尔德也没有转头。是对希帕缇卡没有兴趣呢,还是发现了希帕缇卡正在哭泣然后佯装不知呢。
希帕缇卡觉得后一种是不可能的,艾赛维纳的冷血动物,是不会有这种体恤人心的温柔的。
喧嚣声逐渐靠近,因为一直低着走路,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来到了村门前。
大门敞开着。用绳子把组成了格子状的圆木吊起放下,就是这样简单的构造。不过同地面接触的部分如同兽牙一样被削尖,如果通过村门的时侯切断了绳子,就会有一场惨剧发生。光是这么想象,希帕缇卡就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在两倍于人身高的防卫栅栏上,非常靠近门的地方有一个瞭望台。卷着吊绳的滑车也设置在瞭望台之上,里面的中年男子用非常尖锐的眼神注视着二人。
「小哥是艾赛维纳来的吗?」
瞭望台上的人向西奥博尔德问道,西奥博尔德向上望去,微微点了点头。
「没错。这个村子里面有兑换屋吗?」
「啊,有有。我们村的这个位置,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嘛。小哥的买卖,是那个吗……?」
男人用那个来指代希帕缇卡。对于被人当成了商品这点非常不满,想要大声的叫喊以示对这种无礼的抗议,但是西奥博尔德用力的拉了拉锁链暗示自己闭嘴。被手铐扯住的手腕隐隐作痛。
男人对于这样一种动作毫不在意,视线在希帕缇卡的身上扫来扫去。然后歪着嘴笑了。
「不错呢。那个,多少钱?」
听到这句话,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的燃烧。
不仅把自己看作商品,居然还想要买下来。公主是能够买卖的东西吗!
这次是真的很想痛骂眼前这个无礼的家伙,但是嘴唇却好像离开了水的鱼一样不断开阖着发不出声音。
为了忍受心中的不甘而紧紧握着的拳头在不住的颤抖,锁链咔咔作响。
西奥博尔德看都不看希帕缇卡一眼,继续着和瞭望台上那个男人之间的问答。
「不好意思,这个已经有人买下了。费用也已经收下了,没法再卖给别人了。」
「是吗,那真是可惜——没事了,进来吧。兑换屋就在靠近东门的地方。这里是西门,笔直往前走马上就能看到了。」
似乎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买下,男人很快就放弃了。西奥博尔德的道谢好像是在朗诵台词一般,之后就拉着锁链通过了大门。希帕缇卡紧随其后。
「低着头把脸藏起来。就算被人搭话也别开口。」
通过大门之后,西奥博尔德小声的说道。是因为刚才希帕缇卡的反抗态度而感到担心吗,压低了声音的语调依然很严厉。
啊啊,对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发现公主的身份,那可真成了笑柄了。
紧紧地咬着嘴唇,希帕缇卡沉默着表示了顺从。同时用纤细的手指把头巾合了起来,让自己的脸庞深深的埋在阴影之中。
在防卫的栅栏后面,低矮的民宅一栋接着一栋。墙壁是泥巴糊的,稻草葺的房顶
上架着烟囱。全都是在暴露出的泥地上建造的小屋。除此之外,到处都能听到家畜的叫声。还有,那股臭气。希帕缇卡低着头皱着眉。
几乎所有的小屋旁边都有用低矮的栅栏围起来的场所,在里面圈养着猪和鸡。白天放养在外面的牛,到了晚上就会回到这些小屋中去了吗。
除了民宅之外,还有敲打着烧红了的铁块的锻造屋,或者被染成白色的店主站在门口吆喝的面粉屋,在屋顶上钉着刻有抱着月亮的龙的纹章的礼拜堂。月亮和龙是奥库托斯的礼拜堂还有教会的特征。听说在其他的地方,只有月亮是神的象征。
在村庄当中也有和希帕缇卡一样戴着手铐的人。好几个人拥挤在在货物马车之上。是在被卖到某个村庄去的途中吗。带领着他们的奴隶商身材就好像酒桶一样,身上穿着的衣服非常奢华。这就是依靠这门买卖发家的证据。
那辆马车停靠在锻造屋的门前,把马身上的套绳取下牵了过去,奴隶商用手指着马蹄然后和锻造师傅在那里说些什么。看样子是要修补一下马蹄铁。
西奥博尔德停在了对面的另一个店面之前。弯下腰,从袋子里面取出了一粒金砂,交给了从店内走出来的店主。
「帮我把这个兑换成奥库托斯的通用货币。」
「啊啊,好的好的。请稍微等一等。」
店主非常熟练的检查起金砂的颗粒。
奥库托斯和艾赛维纳的通用货币是不一样的。位于两国交界之处的村庄有许多来往的旅人有兑换货币的需求,因此从事这一行的人也不少,充满了活力。而兑换也渐渐起到了吸引人气的功能。用不了多久就能从村庄成长为城市了吧。
就算这样,还是有些热闹过头了。就好像庆典刚刚结束,有种在安静的气氛之中飘荡热闹的余韵的感觉。在连接着西门和东门的道路上,到处都是聚集的人群,时不时还会发出欢呼声。醉汉也很多。
这些醉汉中的一人,手腕上系着陶制酒壶的绳子,晃晃悠悠的朝这边走来。对于那种涣散的视线感到恐惧的希帕缇卡,不由自主的缩起了身子。
「哟,年轻人。一起喝两杯吧。喝酒就要人多才有意思嘛。正好把这个女人也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