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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女孩低声的哀怨道。
「为什么我非要承受这样残忍的对待不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女孩的视线,停留在散发着黑色光芒的锁链之上。
连接双手之间的锁链被调整到稍稍有些松弛的程度。如果说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她不能够自己照顾自己的话,那实在是太辛苦了。在保证她无法逃跑的前提之下,这种程度就足够了。
女孩目前的打扮,是失去了自由的奴隶模样。
以奴隶商和奴隶的身份横跨奥库托斯,然后到达萨伯利马莱,这是西奥博尔德想出来的计策。在夺取了对方的部分自由以使其不能逃跑的前提之下,同样能够避免引人注目的情况出现。
所以从这里开始不能继续坐马车前进了。马车本就是高价的物品,对于一个手头的商品只有一名奴隶的年轻奴隶商来说,拥有这样的奢侈品是很不正常的。只要身边还带着这个女孩,无论如何都要避免引人注目的情况出现。
西奥博尔德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说道。
「希帕缇卡。奥库托斯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名字。这是预告春天的花朵,对吧。」
女孩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于西奥博尔德提问这件事情感到害怕,从锁链绷紧了的感触来看,身后的女孩放慢了前进的脚步。
雪割草。这就是女孩名字的意义。奥库托斯王族,巴伦塔尼尔的公主。
西奥博尔德听说邻国的公主比自己年幼一岁,所以她年方二八。虽然用西奥博尔德给她的粗糙白色围巾裹着头部,还是不能完全把长及腰部的浅色金发包裹住,从围巾下方伸出来的头发随着步子不断地摇晃。
白皙的肌肤,脸型很小。尽管如此红润的面色和桃色珊瑚一般鲜艳的嘴唇还是彰显着她的健康体质。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眼睛。明亮的紫色眼瞳,通过目睹过她美貌的诗人所创作的赞歌的不断流传,甚至在艾赛维纳也是家喻户晓。歌曰,「奥库托斯的雪割草恋上了紫丁香之花。为了能与在春天绽放的丁香花相见,拨开了积雪露出了脸庞。于是看见了丁香花,把她的颜色刻印在了自己的眼睛里。」
紫色这一在卡罗尔非常罕见的瞳孔颜色也引起了人们的兴趣。他的母亲并不是卡罗尔岛出身,是从在奥库托斯支配下的一个很小的离岛嫁过来的女人。原本是统治着离岛的家族的公主,在败给奥库托斯之后,作为停战的条件而进行的和婚。是作为战败一方表示臣服意思的人质。然后她所生下的公主,从母亲哪里继承了非常罕见的鲜艳眼瞳。
真丑陋,西奥博尔德如此想道。
非常柔顺的美丽金发,白若凝脂的光滑肌肤,珊瑚色的嘴唇还有罕见的紫丁香之瞳,全都丑陋不堪。
就算这外貌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不经过精雕细琢也是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的。尽管如此,对于为了这种美丽而作出牺牲的人们,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意。一个劲的在那里自怜自艾,一次都不曾为了那些人们的亡魂献上祈祷。
西奥博尔德停下了脚步,看着公主。面对着突然的变化,她感到非常吃惊,怯怯的接受着西奥博尔德视线。
「艾玛波拉。」
听到西奥博尔德嘟哝似的扔下了这么几个字,她惊讶的皱起了眉头。然后,来回扫视着辽阔的草原。
「罂粟花……?根本看不到这种花啊?」
「我在说你。我们已经来到了奥库托斯。就算不认识你的样子,只要听说过紫丁香之歌,就肯定知道你的名字。你不会希望我用你的本名称呼你,结果被人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吧?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叫艾玛波拉。」
说完,她的脸就因为害羞而变得通红。大概是注意到了自己现在的穿着吧。
粗糙的衣服,鞋子也是用兽皮简单缝制起来的东西。更可怕的是手铐。身着这种奴隶的装束,却被人用公主的名字称呼是多么大的耻辱。不出意料,她扭扭捏捏的答应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可是,为什么是罂粟花?」
「罂粟是用战场上的鲜血浇灌出来的花朵。这个名字和依靠众多人的牺牲才活下来的你很相衬。」
听到这番话,希帕缇卡一下子语塞了,然后一股怒气立刻冲了上来,把脸涨得通红。
「你说我让别人替我牺牲了!?把巴伦塔尼尔神圣的神殿变成了战场,在那里涂满了鲜血的人是你的哥哥才对吧!难道你也想说我没能在那个时候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所以是害死大家的凶手吗?」
希帕缇卡大声的怒吼着,手铐的锁链也随之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虽然西奥博尔德并不知道她被捕时的具体情况,但似乎发生过把灭门之灾这笔帐算在她头上的对话。
果然是个非常相衬的名字,明明亲兄弟就死在自己的眼前,满脑子想着的却还是如何替自己开脱。
在拉德的身上,从一开始就没有让巴伦塔尼尔家留下活口的温情,但就算他那时的做法再怎么残忍,一点后悔的念头都没有也实在是太无情了。和西奥博尔德不同,她应该是爱着自己的家人的。
不,说不定事实上完全相反。或许正因为感到后悔,所以才希望有人对自己说「这不是你的过错」。可不管怎么说,逃避着罪恶的意识大声吼叫的样子实在是太丑陋了。
西奥博尔德没有回答,拉着锁链重新上路。由于事出突然,希帕缇卡差点摔了一跤,低声哀怨道。
「等等!果然还是,不要……!怎么能够忍受以这种样子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为什么要特地回到奥库托斯?如果想要炫耀的话在艾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