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手持火把的,是提着被鲜血濡湿的长剑的士兵们。穿着从来没有见过的盔甲,显然不是奥库托斯的士兵。
无关身份高低,女人们发出了惨叫,哪怕能远离杀戮者的身边一分一毫都好,一个个都贴在了墙壁上。
国王的家属,家属们的侍从,还有神官和卫兵,虽然有着近二十人的人数,但是在这之中拥有武器的只有卫兵而已。虽说王族的男性也都佩戴着防身用的短剑,不过在这种场合之下,没人会认为那种短剑能够派上用场。
提剑的敌兵不断涌入地下灵祠,奥库托斯的卫兵们也都拔出了长剑迎敌。
可是,这些卫兵在敌兵的一击之下就全都命丧九泉了。他们早已经在气势上被敌人压过一头。输给了自己内心恐惧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战胜对手的。
入侵了灵祠的敌兵们,用目光扫视着颤抖的人群,然后那目光,停留在了现在依然在祈祷着的神官长的身上。眼神中,透露出对于歌声一般的祷词的不屑。
手持火把的男性走到抱着罗兰德,面朝祭坛的神官长的身边。神官长向敌兵投去了毅然的目光。
「请赐予我们银翼的祝福。」
这是神官长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敌兵的长剑,把罗兰德和神官长一同刺穿了。
女人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王妃康斯薇拉则像是发呆了一样,用松弛的表情注视着罗兰德的尸体。嘴唇微微的开阖了几下,但是女人们的惨叫声盖了过去,让人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
希帕缇卡并没有发出声音,对她来说,把眼前的这一切当成是噩梦已经是耗尽全力了。
天亮了之后听见鸡的鸣声就会醒来了。快点,快点鸣叫吧。快点来人,来人把我叫醒——这么想着,她把视线从弟弟的尸体上移开。
「希帕缇卡·布莱茨·巴伦塔尼尔殿下在吗。」
因为手持火把的男人的一句话,原本哄闹的人群如同退潮一般安静下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齐齐的转向希帕缇卡。
处于这些尖锐视线焦点处的希帕缇卡,仿佛受到了磔刑一般,动弹不得,一言不发。可是,成为大家视线的焦点就已经足够了,这已经明确的告知了对方希帕缇卡的所在。
一手提着还滴着神官长和罗兰德鲜血的长剑,一手举着火把,男人缓步迈向希帕缇卡。身边的人们立刻四散而逃。只有害怕的发抖的侍女,伊尔萨,此刻依然挽着希帕缇卡的手臂。
「奥库托斯的纯洁少女,希帕缇卡公主。请跟我们一起走吧。」
「为,为什么,是我……」
不知道对方指名道姓要自己同行的目的是什么。不过,男人无视了希帕缇卡的动摇,继续说道。
「吾主所期望的是公主的贵体。只要公主大人能够老实听从我们的安排,我就保证不会再有人流血受伤。」
听到了这番话的人们,用突然之间重现了光彩的眼神看着希帕缇卡。没有人,开口说了任何一句话。明明公主希帕缇卡即将成为敌国的俘虏,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保护她。无处可逃,卫兵也已经倒下,女人,孩子还有佩戴着短剑的王族男性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用自己的身体做为盾牌守护公主。所有人,都只想着自己能够保命求生。
突然,依附在自己手臂上的温度也渐渐离去。伊尔萨抽身离开了希帕缇卡,加入到在远处围观的人群之中。
身边再没有任何支撑,希帕缇卡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冰凉。这并不是由于地下空气的缘故。是希望着牺牲自己的身体以换取求生机会的那种眼神,让希帕缇卡的身心都冻结了。
「怎么会……谁,谁来……」
环顾四周,大家都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希帕缇卡朝着逃走的伊萨尔伸出了手。求求你,救救我,低声地嗫嚅道。可是伊尔萨却好像听到了可怕的惨叫声一般,爬到了更远的地方。
停留在虚空之中的希帕缇卡的手,突然被什么人握住了。藉由这股力量的牵引,希帕缇卡站起身来。
那是奥库托斯的年轻神官。他用含着泪光的怯懦眼神,注视着希帕缇卡。
「请您……请公主救救我们……」
说着,神官牵着希帕缇卡的手来到了敌兵的面前。虽然希帕缇卡奋力的抵抗着,但在力量上终究不是男人的对手。再加上还从没有父亲和医生以外的男人触摸的经验。恐怖和厌恶感传遍了全身,同时,还有愤怒。
「你,你在干什么,无理之徒……!快放手!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明白的话,就不要默不作声,赶快救我!」
由于无理和被背叛的愤怒所产生的话语中包含着公主的矜持。提高了音量想要进行威吓,却猛然发现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向侍女和其他的男人们请求救助,但所有人都一动不动,没有人和自己视线相对。希帕缇卡用尽全力试图把自己固定在地板上,却被人强拖着不断前进,狭小的空间中回荡着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由于恐惧而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希帕缇卡没有办法接受这些直到昨天还「公主,公主」的喊着,微笑着,眷恋着自己的人们,此刻却想把自己做为祭品贡献出去以求保命的现实。
神官把哭闹喊叫着的希帕缇卡从自己的手里交到了敌兵们的手中。被强壮的臂力束缚着的希帕缇卡拼命挣扎。不成声的喊叫在灵祠之内回响。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得救了吧……」
神官的声音如同献媚一般。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希帕缇卡朝他投去了诅咒的视线——然后,她的视界被染成了一片红色。
手持火把的男性,一剑刺死了年轻的神官。惨叫声再次沸腾。
「为什么!不